老族長第一時間拿了塊小木板塞進了男人的嘴里,別的可以先不管,最要緊的是,不能讓男人咬掉自己的舌頭。
謝九歡蹲在枕頭旁邊,這時候她不能添亂,老老實實地待著就算是幫忙了。
雖然自己也是一身的債,連人都做不了了,但謝九歡還是為面前這叔操著心。要她后半輩子,都一只貓待在禁地里,那她寧愿去投胎!
男人平靜下來,已經是十分鐘后的事了。
“沒事了?”外公松開按著男人的手,急聲問老族長。
老族長用力掐了掐男人的虎口,男人還是沒醒。
外公:“他還是沒醒啊。”
老族長:“我再看看。”
老族長給男人把脈,外公外婆外加一只貓都不敢出聲,屋外的風雨聲好像越發地大了,凄風苦雨的。
謝九歡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啊,她大外公給人把脈,怎么會這么的慢?
老族長松開了手,臉上的神情不是沉重,而是疑惑。
“如何?”外公問。
老族長:“不應該啊。”
外公急道:“大哥,有話你就直說嘛。”
老族長:“他的脈相沒問題。”
老族長不是蕭氏族里唯一的大夫,但要說醫術第一,那肯定是老族長。所以老族長說男人的脈相沒問題,那說明這男人沒病……
“那他怎么這樣了呢?”外婆問。
他們相信大哥的醫術,可男人發病是他們親眼所見,這也騙不了人啊,總不能說男人在裝病吧?
謝九歡的心沉到了谷底,大外公都沒辦法的話,那這叔會死吧?
老族長將抵著男人舌頭的木板拿出來,木板上的牙印很深,可見男人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氣。
“先想辦法把人叫醒啊,”外婆這時說。
打死謝九歡,她現在也不敢抬爪子,去拍這叔的臉了。
老族長伸手試了試男人的鼻息。
老兩口外加一只貓:“……”
你這么干,就更嚇人了啊!
“應該無事才對啊,”老族長這會兒對自己的醫術都產生懷疑了,這不應該啊。
“會不會受傷了?”外婆這時猜。
謝九歡:“喵!”
這個不可能,今天晚上她一直跟著這叔呢,這叔受沒受傷,她能不知道?
“醒醒,”老族長這時抬手給了男人一巴掌,跟打耳光似的。
“大哥!”外婆一下子就叫了起來。
老族長:“要叫醒他,不用些力氣怎么行呢?現在不是你心疼他的時候。”
謝九歡這時又在盯著她外婆看了,這叔難不成是外婆的親戚?蕭氏族人不讓外人進來,所以外公外婆把這個“外人”藏到了族地里?好像解釋得通哦。
“他沒醒,”外公這時說。
老族長:“我能看得見,不用你告訴我。”
他弟弟這兩口子,有時候也煩人,到底他是大夫,還是這兩口子是大夫?
謝九歡這時喵的一聲叫了起來,她看見這叔的眼睛在動了,是不是要醒了?
男人想睜眼,又睜不開的樣子,老族長忙又拍他的臉,喊道:“醒醒,快醒醒。”
謝九歡急得,恨不能抬爪子幫忙,幫這叔把眼皮子撩起來。她頭一回知道,原來睜眼睛竟然也會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阿鶯,”男人的眼睛沒睜開,但他嘴唇顫抖著,喊了一聲。
謝九歡:“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