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安還想去蕭春鶯的墳前看看,方才被蕭真一鬧,他都沒顧上跟蕭春鶯說上幾句話。
外公外婆不放心女婿一個人,說要陪著過去,被謝長安勸住了。
謝長安勸說的話也很簡單,他只是說了句,他想單獨跟阿鶯說說話。女婿這話一說,外公外婆哪還能再跟著呢?
謝九歡跟著謝長安走了,萬一她這爹再出點什么事,她好跑回來喊人。
“也許我們不用將他藏在禁地里的,”看著謝長安的背影,老族長嘀咕了一句。
外公搖頭,“過了十八年,蕭真還對著他喊打喊殺呢。”
今天這一出要是擱十八年前,除了蕭真要鬧,族里年輕人被蕭真一鼓動,任是哪一個跳出來,都是想要謝長安命的。
他們蕭氏一族能在海島上立足,守著大筆的財富,靠得就是心齊。但這心齊又是一把雙刃劍,比如外公外婆想保住謝長安的命,就難的很。
“晚上,不,明天晚上讓他見見族里的人,”老族長說:“他這一走不會再回來了,在我們這里待了十八年,算是做個了結吧。”
外婆擔心地問:“會不會出亂子啊?”
萬一族里的小輩們跟蕭真一樣,這要如何是好?
老族長不吭聲了。
外公:“可行船也不能指望蕭真一個人啊,瞞不住的。”
老族長拍著自己的腦門,“瞞不住的話,那就讓謝長安跟族里的人見見面,他們能比蕭真兇?”
老族長頭疼心煩,但也沒后悔,人救都救
了,有什么可后悔的?
謝九歡對于老族長,外公外婆的煩惱,還一無所知,她顛顛地跟在謝長安的身后走,走了沒一會兒,便被謝長安抱在了懷里。
謝長安也替胖貓順了順毛,說:“小九兒,昨天晚上謝謝你了啊。”
謝九歡:“喵。”
不客氣。
謝長安:“蕭真竟然養了一只老虎。”
謝九歡又喵喵了好幾聲,那只老虎叫阿桔。
謝長安:“小九兒,你要是會說話就好了。”
謝九歡有氣無力地:“喵。”
她不但會說話,她還會變老虎呢。
往墓地去的路不太好走,謝長安走走停停的,謝九歡也沒敢讓謝長安一路抱著她走。她這爹的身體不好,她可不敢累著她這爹。
半個時辰后,謝長安和謝九歡才走到了蕭春鶯的墳前,紙錢和元寶的灰燼已經被風吹得無影無蹤了,四樣供品也被海鳥分食干凈,只余下了四只空碟。
謝長安的心里空落落的,要不是有四只空碟,還有地上被火燒過的痕跡,他夫人的墳前,都看不出有人來過的樣子。
謝九歡一個飛撲,趕跑了一只還不死心,在供碟上空盤旋的海鳥。
“喵喵,喵喵喵,喵嗷!”
謝九歡沖著倉皇飛走的海鳥大罵,水果和點心都你們吃沒了,你們這群鳥賊!
這是給她媽媽的供品,這么快就沒了,也不知道她媽媽嘗過供品了沒有。
謝長安蹲下身,摸著謝九歡的貓腦袋安撫道:“好了好,不生氣了。”
謝九歡嗅了嗅鼻子,她面前的一只碟子里有油炸海鮮餅的味道。喵啊啊,謝九歡頓時就饞了,她想吃外婆做的油炸海鮮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