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安越這么說,謝九歡就越擔心,但她又不是大夫,她對謝長安的身體狀況毫無辦法。
“要怎么補?”甲板上,蕭真問布郎中。
布郎中說:“多吃點好的吧。”
蕭真頓時就懶得理布郎中了,謝長安吃得還不夠好?這位的一日三餐,都是按著老族長給的食譜來的,還要怎么個好法?
“你的醫術啊,唉,”不想得罪隨船大夫,但蕭真又實在沒忍住。
布郎中老臉一紅,他跟蕭族長學的醫,但老族長不認他是弟子,這是布郎中此生的憾事,心頭的一根刺了。布郎中本就對自己的醫術不自信,這會兒被蕭真當面這么一嫌棄,布郎中都焦慮了,他看不出來謝長安是怎么了!
“走了,”蕭真往船頭走了。
布郎中:“我感覺他的身體沒有大礙了。”
蕭真:“那他剛才那樣是裝的?”
蕭真對謝長安的態度吧,也是讓布郎中搞不懂的。說這二位有仇吧,王不見王的,但蕭真又很關心謝長安的身體,所以這二位到底有仇沒仇?
“他為何要裝病呢?”布郎中反問了蕭真一句,裝病總要有個理由吧?
蕭真不說話了,他爹娘,還有他大伯都不在跟前了,謝長安裝病給誰看呢?他總不能是裝給謝九歡看的吧?親父女,謝長安沒病,謝九歡也關心他啊。
想著想著,又想出了一腦門的官司,蕭真又不耐煩了,跟布郎中說:“這些天你多照顧他些吧,我只有一個要求,他不能死在海上。”
布郎中忙就應了一聲是,心里卻在犯嘀咕,不能死在海上,死在陸地
上就行?
蕭真回到駕駛艙,讓船員繼續掌舵,他自己背著個手在駕駛艙里轉圈,在回頭和繼續往前走之間猶豫不決。
“我們要盡快趕到大陸去,”糾結了半天,蕭真還是決定盡快把謝長安送到江南去。
老族長的醫術超絕,但大陸上也有不少好大夫,遼東謝氏也不可能,請不到這些杏林高手,就讓謝長安找別的大夫看看病吧。
“我大伯給他看了十八年的病,能給他治的都給他治了,”這天晚上,蕭真跟找過來的謝九歡解釋:“他要是還有病,那就不如找別的大夫看看了。”
蕭真的這個說法,謝九歡接受,看病多跑幾個醫院很正常啊。
“放心吧,”蕭真擼一把謝九歡的貓腦袋,“我們會盡快去江南的,不會讓你那個爹死在海上的。”
“不過他要是真出了事,那就是他命不好了,”蕭真想想,還是又跟謝九歡說了句,瞬間便將原本還挺溫馨的氣氛破壞殆盡。
謝九歡腦袋一晃,甩開了蕭真的手,很嫌棄地看了蕭真一眼,這人明明心不壞,卻就是要說難聽話。
“陪你爹去吧,小白眼狼,”蕭真把謝九歡往桌下一推,罵了謝九歡
一句。
他好歹還為著謝九歡,往西南跑了一趟,謝長安為謝九歡做過什么啊?
謝九歡沖蕭真齜了齜牙,轉身一溜煙地跑走了。那是她親爹啊,還不是拋妻棄女的那種,要她怎么不認?
“好在你也沒錢,”蕭真在謝九歡的身后喊:“他圖不了你什么。”
謝九歡扭頭沖蕭真:“喵嗷!”
對啊,她就是窮,咋地啊?窮人不配活著?
謝九歡跑出駕駛艙,一股狂風沖她迎面吹來,將謝九歡吹了一個跟頭。
“刮大風了!”有船
員喊了起來。
“還是順風,”蕭真在駕駛艙里自言自語了句:“謝長安這人是有點運氣在身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