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哭了,”謝長安拍一拍弟弟的后背,哄小孩似地說道。
謝長武打小就沒怎么哭過,謝長安都不記得,他這弟弟哭起來是什么樣子了,如今看著,他這弟弟哭起來的樣子可真不好看。
謝九歡也不看謝長武哭了,鐵血硬漢痛哭流涕,可真辣眼睛啊。
謝長武抹了把臉,又抬手拿袖子擦一把臉。船員們看得真真的,心里就想,就這還喊他們是蠻夷呢?這位上國的將軍的行為舉止,也沒比他們好多少啊,這不一樣的不講究嗎?
謝長武一只手還是拽著他大哥,生怕自己一松手,謝長安就會消失不見。
“小六子,”謝長武喊呆站著的謝豐園:“你過來,快點。”
謝豐園一開始是沒反應過來,但謝長武抱著謝長安哭,一疊聲地喊了這么多聲大哥,謝豐園還能不知道謝長安是誰嗎?但他不但敢相信啊,他大伯父都死了十八年了啊!
“小六子?”謝長武扭頭看謝豐園了,兩只眼睛哭得發紅。
謝豐園走上前,他看謝長安,他這大伯父跟他爹謝長晉長得也不是很像,但家里人一直都說,他大伯父是家里長相最好的一個,如今看著謝長安,謝豐園想,長輩們沒吹牛啊。
“這是你大伯父,”謝長武跟謝豐園說。
“大哥,這是二哥家的小六子,叫謝豐園,今年十七了,是二哥最小的兒子。”
謝長安便看著謝豐園笑了笑,喊了謝豐園一聲:“原來是豐園啊。”
謝豐園撲通一聲跪在了謝長安的面前,咣咣地就給謝長安磕頭。哪怕謝豐園今天第一次見謝長安,跟謝長安談不上有感覺,但只要想著,這是他的親大伯,謝豐園便淚流了滿面。
“快起來,”看侄子跪在地上哭,謝長安忙就要扶謝豐園起來,可謝長武還拽著他呢,謝長安動彈不了。
“你讓豐園起來,”謝長安只得跟謝長武說。
謝長武沒吭聲。
謝長安嘆氣,跟謝長武說:“我不會消失的。”
謝長武還是沒撒手,只是扭頭沖跪在地上的謝豐園喊了聲:“起來吧。”
謝豐園從地上站起身,跑到謝長安的身前,看他五叔拽著謝長安的左手,他便拽住了謝長安的右手。
阿桔問謝九歡:“他們在干什么?”
謝九歡:“不知道哎。”
蕭真這時從人群后面走上來,跟船員們說:“都干活去吧,沒什么好看的了。”
布大夫問蕭真:“謝先生這是找到家人了?”
蕭真:“是啊。”
布大夫高興道:“這樣謝先生就能高興點了。”
布大夫對心理疾病完全沒概念,但是個大夫都知道,人的好心情也是一味良藥啊。
蕭真陰陽怪氣地嗤了一聲,看著像是謝長安的仇人。
布大夫:“您這又是怎么了?”
蕭真拍了拍手,催船員們忙活自己的事去,謝家兄弟已經相認了,沒戲可看了。
船員們四散開來,阿桔還和謝九歡站一塊兒,看得幾個親兵心驚膽戰的。這只老虎現在看著挺好,可誰知道它什么時候想吃人肉了呢?
蕭真拍一下阿桔的腦袋,說:“你回去睡覺吧,別在外面晃了。”
阿桔往甲板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