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因為一杯糖水耽誤吃肉。
朵朵聽過丟了西瓜撿芝麻的故事。
她才沒那么傻。
吃肉自然比喝糖水重要。
易飛就琢磨著如何給小師妹搞一杯糖水。
小朋友失望也很痛苦的。
他小時候和毛毛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福利院大門口的梧桐樹下。
看著青山大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希望這些過往的人群中。
有一個是他們爸爸或媽媽。
可是,這些人沒有一個停下來。
八歲那一年。
福利院來了一對夫婦,穿的衣服可好了。
易奶奶說,他們來自省城,是教授,沒有孩子。
他們想領養易飛。
可他們拒絕領養毛毛。
毛毛是女孩,小時候又病怏怏的。
易飛也就拒絕了他們。
八歲的他已經明白,如果自己走了,梧桐樹下就剩下毛毛一個人在等待了。
兩個人是失望,一個人就是絕望了。
十二歲,他們上初中后。
就再也不坐在梧桐樹下了。
沒有了希望,也就沒有了失望。
易飛正想的時候。
院門處傳來敲門聲。
吃飯的點,會有誰來師父家。
李小愛去開了門。
少頃。
聽她說“刑副廠長,您怎么來了”
門口處傳來一個男人略顯沙啞的聲音“老太婆去女兒家了,小愛,來你家混碗飯吃。”
李小愛笑道“瞧刑副廠長說這話,您來就來唄,帶東西干嗎快進來,正好,讓老陳陪你喝兩杯。”
陳一凡站起身迎了出去,“刑副廠長來了,正說沒人一起喝酒呢。”
易飛就看到一個高高大大,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跟著師父進來了。
這男人他認識。
機械廠另一位副廠長刑志東。
手里拎了兩瓶酒。
李小愛抱著一箱健力寶跟在后面。
易飛悄悄跟朵朵說“小師妹,你的甜水來了。”
朵朵站起來,笑瞇瞇地說“刑伯伯好。”
刑志東呵呵笑道“朵朵好,伯伯給你帶了汽水喝,讓你媽媽打開。”
朵朵便看著媽媽。
李小愛沒辦法,打開箱子,拿了一罐給朵朵。
謝奶奶、謝楠、易飛也都站起來。
刑志東說道“謝嬸子也在呢,都快坐。”
謝奶奶說道“小刑,你可不能叫嬸子,叫大姐吧,當初我們還在一個車間干過活呢。”
“謝嬸子,我敬佩陳科長還有我謝兄弟,大姐可不敢叫。”
刑志東拉個凳子坐下,“陳科長,小日子行啊,都喝上國酒了。”
李小愛找個干凈杯子,陳一凡給滿上酒。
“刑廠長,別說我沒錢,就是有錢都沒地方買這酒,我小徒弟易飛,從馮神醫那拿了幾瓶酒,我也嘗嘗國酒的味道。”
刑志東看了眼易飛,“我聽說過,小兄弟是馮神醫的弟子吧。”
“刑叔叔,您可不能稱我小兄弟。”
易飛笑著說“我、謝楠和文珺姐姐都挺熟的。”
刑文珺是刑志東的女兒。
八年前高中畢后就開始做生意,是個很能折騰的女人。
她也沒什么固定生意,就是什么賺錢倒騰什么。
這幾年,賺了不少錢。
八十年代,最賺錢的就是倒騰。
謝楠的父親犧牲,媽媽跟人跑后,刑文珺就時不時去謝楠家。
有時候送些吃的,有時候送些用的。
有時候也給弄些緊俏物品,留下一些錢。
她經常跟謝楠說,要堅強,好好活。
易飛也見過她幾次,跟著謝楠一起叫她“文珺姐”。
刑志東稱自己小兄弟,顯然不合適。
就算沒有刑文珺,師父坐在這,也不能跟他稱兄道弟。
真要說年齡,那兩人大小差不多,都五十來歲。
刑志東呵呵笑道“酒攤上無大小,就是個稱呼。”,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