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飛回到機械廠家屬區。
剛拐過十字路口就看到師父家門口圍了一圈人。
人群中傳來焦景花的哭罵聲。
易飛都想哭了。
這女人就像癩蛤蟆爬你腳面上,它不咬你惡心死你。
這特么還有完沒完。
昨天來鬧騰,今天又來鬧騰。
孫正燾應該已經出事了吧。
焦景花還有閑功夫到這折騰
易飛把三輪車停在人群外。
就聽焦景花哭喊道“陳一凡,你好狠啊,你這是要把我家老孫往死里坑啊。”
這話說的。
就算師父真把孫正燾往死里坑,也不算狠。
是他先不給人活路的。
別人還不能反擊了。
上午,孫正燾被市紀律監察署的人帶走了。
機械廠宣傳欄上貼滿了孫正燾貪污受賄的記錄。
粘得很結實,鏟都鏟不下來。
同時,市紀律監察署、區紀律監察署、機械署都收到了舉報信。
隨同舉報信的是一個裝滿孫正燾犯罪證據的檔案袋。
陳一凡無奈地說“焦景花,你講不講道理,我想整孫正燾,也得有那本事吧,我有那本事,還能讓小愛被放長假”
焦景花吼道“不是你是誰”
她的理念就是,你說不出是誰就是你。
你找不到證據證明你無辜,還是你。
李小愛說道“我們怎么知道是誰我和老陳今天都沒有上班,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你在這鬧什么”
焦景花哭訴道“要不是做賊心虛,陳一凡為什么不去上班。”
“這就奇了。”
李小愛斥道“不是孫正燾把我放長假了老陳昨天不是被他逼的不干了”
焦景花一時說不出話來。
易飛推開人群走進去。
焦景花一看到易飛,就撲了上去。
她怒吼道“是你,肯定是你這個小兔崽子。”
焦景花上午在家接到孫正燾電話。
孫正燾語氣低沉地對她說“我可能出事了,你記住,問什么都說不知道,看好孫超,別讓他惹事,也不用花錢找人,沒用。”
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看到了舉報他的材料,證據確鑿,找誰都白搭。
焦景花不知道發生什么事,趕緊跑到機械廠打聽。
在廠大門口,她看到孫正燾跟著兩人,向一輛車走去。
孫正燾看到她,微微搖搖頭,沒說話,低頭上了車。
焦景花去了林儒山的辦公室。
林儒山關上辦公室的門,給她一份材料,“這是有人砸壞廠紀律監察科門上的玻璃扔進去的,黃科長交給了我。”
焦景花接過來,草草翻了一遍。
她明白了,為什么孫正燾說他可能出事了。
不是可能。
是真出事了。
她雖然飛揚跋扈,也不是傻子。
就材料上的內容,孫正燾可能被判很多年。
她尖著嗓子喊道“這是誰干的”
林儒山非常厭煩這女人,一點道理都不講。
不是這個女人,說不定他還不做這么絕。
他語重心長地說“嫂子,我哪知道是誰干的,您啊,趕緊去署里找張署長,這時候,只能他能保得了老孫,先把老孫保下來,以后就再說以后的事。”
焦景花匆匆從械廠去了機械署。
她出門后。
林儒山鄙夷地一笑。
鬧吧,鬧得越大越好。
這時候去找張國慶,他能理你才怪。
孫正燾貪污受賄,證據確鑿。
大家都恨不得離他遠點,誰會幫她焦景花。
林儒山并不想當廠長。
他當書記挺好的。
可是,孫正燾那人太霸道。
對他這個老同學從來不假以辭色。
焦景花對他,對他家人冷嘲熱諷更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