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飛習慣早起。
早睡早起,是易奶奶對福利院所有孩子的要求。
他醒來時,桌上的鬧鐘剛指向五點半。
夏天,天亮得早。
此時,已是天光大亮,窗外面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
一縷金色的陽光從東邊山墻上的窗戶擠進來,照到對面墻上。
形成一個輕輕搖曳的光圈。
偶爾,有汽車的笛聲傳來,覺得非常的遠。
這個小院真不錯。
仿佛不處在鬧市中,而是在幽靜的深山里。
算起來。
易飛也僅睡了三個小時。
這也算重生的一個大禮包吧。
他每天睡三個小時足夠。
也許是因為他有兩個靈魂的緣故。
也許是因為易家先祖那些金色星星。
易飛也說不清。
達芬奇發明的多相睡眠,每周可以節約2030小時。
易飛一次睡眠,也能節約這么多時間。
可以干很多事情。
易飛覺得他的兩個靈魂已經完全融合。
他現在幾乎就是十五歲。
后面三十多年的經歷,就像看了一部長長的電影。
而主角就是他自己。
這樣也好,避免了精神分裂的可能。
一個身體里擁有兩個靈魂不是好事。
哪怕這兩個靈魂都是自己。
畢竟不同年齡階段,人的世界觀、思維是不同的。
十五歲的自己才真正屬于這個世界。
也會慢慢成為主導。
書桌上那本信紙已經被他寫了半本。
他寫的是北方后來常見的冬暖式大棚建法。
早晚要用得上,不如抽時間先寫出來。
雖然十多年沒有做過建大棚的工作了。
記憶倒是清晰的很。
寫出來并不費勁。
易飛來到院子。
空氣很好,一股青草的淡淡清香傳入鼻端。
種草也是挺好的。
只是。
這院子里的草顯然很長時間沒有整理過。
白天。
他才看清這個院子。
確實很“現代化。”
門窗用的都是不銹鋼。
東邊院門的那道院墻上還用深棕色的橫木作了造型。
南邊院墻就是學校的外院墻,為了安全,除了院墻加高外,上面還加了鐵絲網。
西邊和鄰居家的院墻不高。
幾株薔薇花的枝條爬過院墻,耷拉在院墻這邊。
鄰居看來種了花。
從院墻上面可以看到。
兩家的房子、院墻一模一樣。
不用說是一起裝修的。
學校不會給老師如此精美的裝修。
肯定是趙麗麗的杰作。
易飛也就知道鄰居家是誰了。
就是趙麗麗和趙奶奶口中的“芳芳”。
趙麗麗的大學同班同學,余春芳。
易飛沒見過余春芳,他聽說過。
趙麗麗和趙奶奶時刻把這個名字掛在嘴上。
你不想聽到都不行。
趙麗麗上大學時,還不到十四周歲。
完全沒有獨立生活能力。
余春芳即當同學,又當媽的把她拉扯到畢業。
兩人情同姐妹。
真要說親近。
趙麗麗同余春芳的感情,還要超過和大嫂易千晴的感情。
她公開說過,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非要排個序的話。
余春芳排在第五位。
僅次天她父母和兩個哥哥。
趙小彤都得往后排。
易千晴排在老末。
趙麗麗說這話的時候,易千晴也在場。
趙大小家就是如此任性。
易千晴并不為意。
她非常寵這個比她小了十歲的小姑子。
不寵她,也不會給他買四本猴票了。
大學畢業時。
余春芳和她男朋友石銘生本來要回他們老家,文山縣一中去教學的。
趙麗麗通過關系把他們要到了臨東市。
只是二中沒有編制,石銘生去了東郊區的臨東市第六中學。
余春芳分配到了二中。
趙秋城就把兩人的小院裝修成了這樣子。
易飛在院子里稍空曠的地方打了套軍體拳。
這是師父教他的第一套拳法。
平時每天打兩次,就當鍛煉身體。
他接著又打了套師父教他的第二套拳法。
這套拳法沒有名字。
是師父的養父三道長教給師父的。
師父又傳給了謝楠和易飛。
這套拳法就比較少見了。
每一招都是致人傷殘的殺招。
沒花樣,就是用來打人的。
師父經常跟他們說,不準用這套拳法欺負人。
欺負人和拳法沒關系。
不會拳的也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