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昌坐在辦公室里,心情很好。
盡管兒子的胳膊要好利索起碼還得兩個月。
他不恨易飛。
說起來還得感謝他。
正是易飛的一拳打醒了他兒子。
前兩天。
兒子跟他說:“爸,我現在明白了,其實我們在臨東啥也不是,我就是只井底的蛤蟆,等我胳膊好了,我就去廠里好好上班。”
董雨生已經知道,他的兩個朋友受傷比他重得多。
前兩天。
他吊著胳膊去看他們。
兩人誰打的都不敢說。
董雨生也沒有多問。
誰打的已經不重要。
無論是易飛還是錢龍,他們都得罪不起。
易飛去自首,警務署都不收,他父親還得跑過去解釋自己的胳膊是摔的。
想想都可笑。
可笑的不是易飛,不是這個世道。
可笑的是他自己。
“咱們這些年,人五人六的,自以為日化廠這塊就是咱們的天下,其實,我們屁都不是。”
董雨生嘆口氣,“等傷好了,我就好好的上班了,我找找我爸爸,看能不能在日化廠給你倆謀個差事。”
洪瑞剛和李宏喜點點頭。
還混個啥。
在萬五眼中,他們倆連個棋子都算不上。
需要的時候,叫聲兄弟。
他們跟萬五混了兩三年了。
就因為董雨生得罪了易飛,兩人拿錢龍威脅易飛。
萬五就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們一只胳膊,幾根肋骨。
再混下去,說不定哪天被人打死。
他們是小人物。
還是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好。
兒子的話讓董文昌欣慰不已。
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兒子不上進。
如果兒子因為這件事,痛改前非。
他還真的謝謝易飛。
易飛昨晚明確說想承包日用化工廠的化妝品車間。
他已經承包了機械廠的四分廠、精密機械廠的電熱管車間、食品廠的罐頭車間。
只要不是傻子。
都能看出易飛承包這些分廠、車間的最終目的。
他知道,這些分廠和車間全部打上了麗飛公司的牌子。
那有什么關系呢。
廠子是國家的,連市府都睜只眼閉只眼。
他們這些廠長、書記更不在乎。
董文昌上午給婁松江、刑志東和曹正國分別打了打電話。
想問下易飛承包他們分廠車間的模式。
易飛來談時。
他心里也有點譜。
只有婁松江痛快地說:“一年十萬塊錢的承包費,五年期,麗飛公司擁有完全的管理權。”
刑志東和曹正則說的都非常模糊。
每個廠的情況不一樣。
如何承包,還是和易飛具體協商。
他們連具體的承包費用都沒透露。
董文昌心里就有了譜。
至少知道了精密機械廠電熱管車間每年的承包費是十萬塊錢。
至于麗飛公司擁有完全的管理權。
他不在乎。
既然承包給他們,他自然不會再管。
否則還不如不答應承包呢。
董文昌心里有了思路。
他剛想到這里,一抬頭,卻看到易飛和趙麗麗笑吟吟地站在辦公室門口。
都說易飛辦事果斷,行事雷厲風行。
說得還真不錯。
這才過了一晚,他就上門來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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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飛和趙麗麗參觀完日用化工廠化妝品車間。
跟著董文昌回到他辦公室。
易飛還是非常滿意的。
日用化工廠的化妝品車間,其實也談不上生產什么化妝品。
就生產一種雪花膏和洗發膏。
也就雪花膏勉強算是化妝品吧。
其實說起來還是日用化工產品的一個車間。
但這里提純、蒸餾、封裝等設備齊全。
生產護膚品、洗在奶、潤膚乳、沐浴露等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姑姑研究的一系列產品。
除了口紅,都可以生產。
當然,后面研究的指甲油什么的,這里也無法生產。
日用化工廠的化妝品車間是八四年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