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下進行的。
也不能說詭異。
就是趙媽媽對易飛太客氣了。
這不但讓易飛不習慣。
連趙強直和趙麗麗也有點尷尬。
易飛和趙麗麗回來時，趙媽媽已經做好了一桌子的菜。
有涼菜，有熱菜。
葷素搭配得當。
至少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趙麗麗很驚異，“媽，你還有這水平呢？以前也沒有見你施展過啊！”
以前，媽做飯好吃不好吃另說。
最多炒三四個菜。
看來是沾了易飛的光。
趙麗麗說著，伸手就去捏一塊排骨。
趙媽媽在她手背上打了下，“這咋還直接上手了，又不是給你做的。”
趙麗麗摸著被打疼的手背，“媽，我才是你女兒好吧。”
她以前又不是沒有拿手捏過菜吃。
也沒見媽說什么。
“你是我女兒不假，易飛今天才是尊貴的客人。”
趙媽媽把最后一個湯盆放到餐桌中間，“你也不小了，以后得像個大人，別整天像個孩子似的。”
明明比易飛大了幾歲。
可看著卻好像比易飛小了幾歲。
“奶奶，我算什么客人。”
易飛幫著把碗筷擺好，“以后我們再回來吃飯，不用您做飯，我來做就行。”
盡管現在身份不一樣了。
易飛還是叫趙媽媽奶奶。
這一桌子的菜，估計趙奶奶要準備很長時間。
趙媽媽又開始給易飛夾菜。
唯恐他吃不飽。
在趙麗麗的阻止下。
趙媽媽終于不給易飛夾菜，開始問他公司忙不忙啊。
在學校有沒有人欺負他。
“媽，易飛現在不怎么去學校，公司的事情太多。”
趙麗麗說道：“就算他去學校，有誰敢欺負他啊，就算易飛好脾氣，謝楠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別說現在。
以前有謝楠在，也沒人敢欺負易飛。
“說起謝楠，那是個好女孩，易飛，你和她認識不短時間了吧。”
趙媽媽突然有點擔心。
謝楠個高，長得又漂亮。
當初可沒少幫易飛和毛毛。
易飛是個知道感恩的人。
現在易飛還小，對麗麗有點依戀。
過兩年可不一定了。
“我和謝楠從初中一年級就同學，要說認識，都三年多快四年了，她成為我師姐也快有三年了。”
易飛明白趙奶奶的意思，“在我眼中，她就是我姐姐，和親姐姐一樣，謝楠也把我當弟弟。”
他還真沒想過將來和謝楠在一起。
兩人做姐弟是最好的，也是兩人最希望的。
至于謝奶奶和師娘的想法。
他和謝楠都能猜到一點。
那也只是她們的想法而已。
趙媽媽這才多少有點放心。
做姐姐當然好。
只是她又為女兒擔心。
將來她和易飛結婚了，麗麗總不能也叫謝楠姐姐吧。
趙媽媽又開始給易飛夾菜。
表示易飛前些年受苦了。
以后要彌補過來。
易飛想說，其實他以前相比大部分孩子也沒有吃多少苦。
就是總有人瞧不起他。
總是受人欺負而已。
欺負他的人大部分都是些孩子。
易飛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趙強直本來想問問易飛公司的狀況。
無奈就是插不上嘴。
只好悶頭吃飯。
他是不會打斷趙媽媽的興頭的。
趙強直有名的“活閻王”，對趙媽媽卻是百依百順。
趙媽媽娘家沒有親人。
如果他不對她好，還有誰對她好？
如果不是她。
幾十年前，他就死在那個小河邊。
好容易吃完了飯。
趙麗麗也不收拾飯桌，就拉著易飛去了樓上。
媽媽的話題馬上就要轉移到他們何時結婚，何時生孩子了。
易飛自己還是個孩子。
至少表面上是。
這話題就有點尷尬了。
趙強直看著兩人消失在樓梯，“小妙，不是說好了一切照舊嗎？等易飛高中畢業再說。”
既然一切照舊，就和以前一樣好了。
問東問西的。
易飛一個孤兒，有什么可問的。
“我不是一切照舊嗎？”
趙媽媽不服氣，“易飛還是叫我奶奶，我都沒讓他改口。”
這是嫌自己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