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看了一眼跑進醫院的趙麗麗。
知道這個漂亮女孩是跑到醫院打電話找人了。
他有心去攔。
可是,就是挪不開腳。
他面前的少年就像一座大山,給他一種無形的壓力。
老頭有種預感,只要自己敢動一下,這少年絕對會把他打翻在地。
他就算拿出刀子,也不會是這少年的對手。
老頭強裝鎮定,“她真的是我老婆,你看她抱的孩子,就是我們生的孩子,城里生活艱難,就讓她在這要點錢好給孩子買點奶粉。”
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反正這女子又不是自己拐來的,只是撿來的。
就算鬧到警務署,最多把人帶走,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你說她是你老婆,你都可以當她爹了。”
易飛說道:“你拿出證據我就放你們走,否則今天你絕對帶不走她,我實話告訴你,她長得像我家一個親戚,一會她身份證實了,你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我會把你大卸八塊扔去喂狗。”
如果真是謝楠的媽媽。
這事絕對不會輕易善了。
別看謝楠從不提她媽媽。
可她一直忘不了她。
當初,她把爸爸和媽媽的合影中的媽媽照片剪碎,后來自己又偷偷的粘起來,放在枕頭里。
易飛曾見過她偷偷把照片拿出來看。
悄悄地抹眼淚。
謝奶奶也并不仇恨謝楠的媽媽。
謝連長犧牲時,她才三十歲。
沒道理讓她大半輩子在謝家守著。
謝楠的媽媽做的最錯的是,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錢,偷偷離開了。
謝楠如果看到她媽媽這個樣子。
估計殺人的心都會有。
易飛是不會讓謝楠出事的,如果她要報仇,那就自己來。
老頭有點慌亂。
他的手不由摸向腰間。
這少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女人如果真是他家親戚。
那事情就麻煩了。
易飛淡淡地說:“不要把你那破玩意拿出來,你拿出來性質就變了,我會打斷你的胳膊腿,或者一不小心打死你。”
盡管正當防衛的界線一向很模糊。
就算再過三十年,也很模糊。
但易飛肯定。
如果這老頭拿刀刺他,他打死老頭的話,絕對算正當防衛。
還有,自己十六歲的生日還沒過。
不用負刑事責任。
關副府長也最多私下教育下自己。
“大兄弟,你干嗎為難我呢。”
老頭呲著大黃牙媚笑道:“我和你說實話,這女人是我在一個垃圾場撿的,她當時在撿垃圾吃,我也是好心,才收留了她,后來就住在了一起,如果她是你家親戚,那我們不也成了親戚?”
他說著,從兜里摸出煙,拿一支給易飛。
易飛拒絕了,“你都多大歲數了,她是傻了跟你在一起?”
老頭笑道:“大兄弟,你看不出來她是個瘋子?”
易飛看了眼佝僂著腰站在旁邊發抖的張琳,她確實看著不正常。
可能是精神受到了什么刺激。
易飛問道:“她身上的傷是你打的?那痕跡是你用煙頭燙的吧?”
老頭略有尷尬地說:“她是個瘋子,不聽話,只能打她燙她才聽話。”
他雖然面色有點不自然,卻也說的理直氣壯。
易飛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頓。
就算這女人不是謝楠的媽媽,他也不會不管這事。
“老老實實在這等著。”
易飛說道:“等她的身份確定了再說。”
他現在也很猶豫。
這個叫張琳的女人如果不是謝楠的媽媽倒也好說,大不了帶到福利院。
他和馮爺爺說不定能治好她。
就算治不好,福利院養著她就是。
如果她真是謝楠的媽媽,易飛反而不知道怎么辦了。
治肯定還是要治的。
可治好或治不好呢。
她如何和謝楠相處,如何和謝奶奶相處?
可這事,他不管又不行。
不說謝楠。
就說她曾是謝連長的妻子,這事易飛都得管。
易飛低著頭在思考。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他也沒在意。
國人就是喜歡看熱鬧。
沉思中的易飛突然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
那老頭一聲大喊,“攔住這個小孩,他要搶人呢。”
易飛抬頭望去。
他發現老頭拖著那女人正向醫院側面的一條小路上跑去。
那女人拼命掙扎,雙手緊緊護著懷中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