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增也沒想到事態發展到如此地步。
早知道這樣,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和史全安來什么歌舞廳。
更不會在焦顧武被那男的打時,他從后面揪住那男的頭發。
也許那時候他如果攔住雙方,賠個禮道個謙也就完了。
現在完了。
史全安說的他都是信的。
焦顧武在江城不也這樣嗎?
打了人家,反過來人家還得道歉賠錢。
他碰到了背景更強大的,那也只有道歉賠錢了。
只是這賠的有點大啊。
和臨東電纜廠這邊都是他對接的,他也有逃不掉的責任。
真是晦氣。
焦顧武說道:“史科長,這批貨是經過你的手定的,貨款的事你全僅負責,你也別說我是小人,我斗不過那個叫易飛的,還斗不過你?”
他也知道說這話屁用都沒有。
史全安就是個供銷科長。
別說三百萬,他連三萬都拿不出。
汪家強的話,他也聽到了,這家伙已經被開除了。
按焦顧武的經驗,這貨的苦日在后頭呢。
開歌舞廳的能有善茬,易飛能放過他,歌舞廳的老板都不會放過他。
可是,今天里子面子全丟了。
不在史全安身上找回來,還能去哪找回。
總能在張國增身上找回?
史全安都懵了,“焦顧武,我買你貨,我讓你調戲婦女了嗎?不是你手賤、嘴賤,能出這事。你他么不要臉是不?還別說你是小人,你就是小人。行,我現在就去自首,反正我工作也沒了,臨東也不敢呆了,我他么的光腳還怕穿鞋的?我見過不要臉的,還真他么的沒見過你這樣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說你是肖廳長的女婿,人家答應嗎?你敢當著肖廳長的面說這話嗎?你往臉上貼金就貼,還真以為人人都慣著你。”
他說完,直接奔著警務所的方向去了。
反正是沒法過了,那就同歸于盡。
自己去做證人去。
說不定,易飛和汪廠長他們還能放過他。
不就是有倆臭錢,比有錢,他焦家連給易飛、趙秋城他們提鞋都不配。
三百多萬就承受不了?
他聽汪廠長說過,易飛年前十天就掙了一百多萬。
去幫忙的孩子每人都發了一萬。
他是真的瞎了眼,居然想著這種小人承包了電纜廠,他還能得到點好處。
出了事,居然想讓自己背鍋。
張國增趕緊追上他,“史科長,小孩不會說話,別沖動,我們一起先到醫院瞧瞧。”
如果史全安真的去自首。
別說貨款。
他們能不能回去都不好說了。
被調戲的女孩是外國人,肖廳長來了也不好使。
再說,肖廳長會管焦顧武的事?那是想多了。
焦顧武也就那么說說,發泄一下心頭的怒火。
沒想到,這家伙反應這么強烈。
他不知道的是,易飛在臨東的惡名比他在江城的惡名大多了。
兩人不同的是。
焦顧武的惡名來自于底層老百姓。
易飛的惡名主要是那些所謂的有頭有臉的人,或街頭混混。
普通老百姓其實還都是挺喜歡這個臨東傳奇少年的。
史全安現在得罪了易飛,得罪了汪家強,他想死的心的都有了,還怕他焦顧武?
張國增掏出幾百塊錢塞到史萬全的兜里,才算是穩定住他的情緒,四人這才向旁邊不遠的一家醫院走去。
沒辦法,車被汪家強留下了。
他們實在不敢在龍云歌舞廳附近等車。
誰知道,易飛會不會找人再打他們一頓。
人都不用找。
歌舞廳就有十多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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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飛問錢龍,“錢總,你這的電話能打港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