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老已經兩鬢花白。
卻受這個潑婦如此羞辱。
如果換成別人,他早就忍不住了。
可她是包老的兒媳婦,打不得罵不得。
不就想住樓房嗎?
易飛都在臨東買了兩座樓,帝都就是房價再貴,能花多少錢?
也為包老買個心凈。
孫玉娥卻不以為然,“買下東廂房?你買得起嗎?有錢有勢的誰會和老頭交往。”
和老頭交往的有啥有錢人?
就像那個雷軍,東江省博物館長,也是窮酸一個。
真想不明白,老頭為啥不呆在東江省,最好把老太太也接走,騰出正房,院里也寬松些。
易飛冷笑一聲,“買個東廂房都買不起了?就是買下整個院子又如何?可惜院子不是你的,你沒有資格賣。”
這院子按市場價,最多也就四五十萬塊錢。
有什么買得起買不起之說。
段秀枝走上前,拉住趙秋城和易飛,“回屋里說話吧”
買什么買啊。
她不認識老伴新交的這兩位朋友。
他倆雖然年輕,但段秀枝知道,老伴能帶上家的人交往都頗深。
用不著和大兒媳婦賭氣。
她都習慣了,罵就罵唄。
一天聽不到他們吵罵,還跟缺點什么一樣。
孫玉娥哼了一聲,“裝什么大尾巴狼。”
趙秋城和易飛也不想多說,說多了尷尬的還是包元毅。
眾人進了正房。
包元毅的正房是三間上房和兩間耳房。
標準的四合院正房設計。
但里面的布局卻有些不一樣。
東間和中間的那間打成了大開間,西間是包元毅和老伴的臥室,和西耳房打通,外面是書房,臥室相當于在西耳房。
東耳房有單獨的門進去,按設計,應該住的是包元毅的母親。
中間是正廳,東間相當于一個茶室。
房子有些年頭,但家具卻都是現代的。
連仿明清的都不是,就是現代的。
包元毅把大賓領到茶室。
他招呼大家坐下,“讓趙總和小易總見笑了,這就是我退休了,還長期呆在省城的原因,我老伴脾氣好,也都快被他們逼瘋了。”
易飛見包元毅次數不多。
但每次見到他,都覺得這老頭精神奕奕,哪怕是向易奶奶道歉時,雖然有愧疚,但也面色坦然。
如今卻像霜打的茄子。
沒有了一點生機。
他人生的根基已被他大兒媳婦完全摧毀。
易飛不由想起朱老七。
兩人生活軌跡不同,卻老了有幾乎相同的遭遇。
他想不通,為什么有人對自己的親生父母如些冷陌,如此惡劣。
雷軍說道:“老館長也別往心里去,都一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錯,包老的家也實屬難找。
“你那兒子兒媳、閨女多好啊。”
包元毅說道:“你別不知足,讓你趕上這樣的不孝子,就你那脾氣,早就沒法活了。”
他在省城工作將近三十年。
和雷軍也認識將近三十年。
去雷軍家的次數多的沒法數。
雷軍的兒子兒媳,在家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惹了老爺子。
女兒年輕,除了喜歡花錢買些時尚的東西,也沒別的。
雷軍也不知道如何再勸包元毅。
忍不住嘆息一聲。
段秀枝給大家倒上茶,“老包,就少說兩句吧,一會被他們聽到了又是一場架吵,家家戶戶不都這樣,湊和著過唄。還不是都怪你,當初把家里那點有年頭的東西都捐了出去,一件不留,西街的老孫頭就是把家里那個啥瓶賣給了一個外國人,給倆兒子各買一套樓房,家里消停多了。你那幾副畫他們要賣就讓他們賣了唄,非得不讓賣,能不天天找你事嗎?”
她的性格果然是極好的。
說話不急不躁。
哪怕語氣中帶有埋怨的意思,也都細聲細氣的。
包元毅說道:“你懂什么?我捐出去那點東西算什么?臨東的易院長捐了多少東西?我不捐,最后就能留住了?家里那些老家具,趁我在東江,全賣了,換了幾個錢?那幾副畫是老友饋贈,我賣了算怎么回事?趕快做飯去,趙總和小易總都帶著菜來了,去整治下。”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