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高檔飯店,就得靠這些國營單位。
可一直被他們欠著,飯店就會被人拖垮。
易飛說要把南江之家做成全國連鎖,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總不能非得等飯店出了事,再來找易飛吧。
一年來,她真的覺得很累,經營公司和自己當初想的不一樣,一個女人出入在不同的場合,難免會有一些委屈。
她又不敢把這些委屈說給楊安。
他好容易從那個泥潭爬了出來,寧可不掙錢,也不能讓他再跳下去。
同樣是在蘇城。
當地衛生部門的一個主管,無論如何不給蓋章。
房子都裝修好了,沒這個章就不能開業。
那主管明目張膽地說,他不要錢,只要自己陪他一宿,一切都好說,否則找誰都是白搭。
他還說,他知道楊安。
但這里是蘇城,不是江城。
哪怕是在江城,楊安敢和國家機關對抗嗎?
這也讓她見識到了社會的陰暗面,有些人外表光鮮,內心比楊安還不要臉。
她只好說,她是趙麗麗的姐姐,這飯店有趙麗麗的一份。
那主管開始嗤之以鼻,有誰一份也沒用,當知道趙麗麗就是麗飛集團的麗時,態度立即就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馬上就蓋上了章,還一在說剛才只是開個玩笑。
他也許懷疑自己話的真假。
但他不敢賭,萬一這飯店有趙麗麗的股份,在他這出了問題,估計他沒有好果子吃。
麗飛集團在蘇城也有辦事處。
前不久和他們打過交道,文珺藥業的批文也得經過這里,來辦的是陳思寧。
陪同陳思寧來的是蘇城鄭府長的秘書。
對麗飛集團,他是了解的。
后來自己問過陳思寧,她說她去了十分鐘就辦好了。
看看,人比人就是氣死人。
給麗麗股份,也算是坐實了她在南江之家有股份。
自己也算背靠大樹好乘涼。
她也不算是臨時抱佛腳,本來去年就想給麗麗股份的。
她也確實覺得和麗麗很投緣。
雖然有些扯虎皮的意思,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至于易和楊安的那點沖突,她一開始都沒覺得是壞事,楊安那個人,沒人能治住他就是不行。
事實上,經過那件事,楊安果然變了。
楊安說道:“小易總,趙老師,這么多年我都活得渾渾噩噩的,就是從去年見了小易總才算是活明白了,這對我來說,對曼瑜來說都是大幸事,哎,小易總,你說我咋一下就明白了呢,現在公司的事我不管了,每天去釣釣魚,跑到敬老院和那些老人聊聊天下會棋,心里就特別的安靜、舒心,就像自己重活了一回,說實話,我以前活得提心吊膽,每次上街前呼后擁的,看著威風吧,其實就是怕,怕別人打我悶棍,怕被砍死了,連個收尸的都沒有,每次出門,曼瑜在家連個安穩覺都睡不了,就怕我死在外面,現在,我們也終于過上人的生活了,小易總又教我們做正當生意,工程公司、出租車公司、娛樂公司、貿易公司不能說日進斗金吧,掙的錢我夫妻倆八輩子也花不完,曼瑜本來是把南江之家的60%股份轉讓給麗麗的,我說50%吧,姐妹倆不用講究那么多,小易總,趙老師,你們也別推脫,真要說起來,是我們夫妻沾了大光呢。”
他說完,一臉殷切的看著易飛。
他上次來給易飛送茶葉,順道帶了點煙酒。
易飛就說,大家都是朋友,無需客氣,茶葉收了,煙酒無論如何不收。
他不敢做易飛的朋友。
易飛是什么人,他哪有資格啊,能當他的小弟,自己都實屬萬幸。
現在回頭看看,說他是自己再生父母也為過。
南江之家現在算是站穩了腳跟,別說給他50%的股份,就是白送他都沒問題。
可他和曼瑜都想和易飛合作啊。
白送了就不是合作了,估計他更不會要。
工程公司和貿易公司和趙總合作。
出租車公司和娛樂公司,他不參與。
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是有南江之家了。
他不答應怎么能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