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不起來,沒有那個本事,也沒有那個不現實的雄心壯志。
他也清楚,以前自己只所以在帝都順風順水,是因為自己那時候是喬公子,自己是喬勇了,也就是個普通人。
父親出事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些,但真要面對現實的時候還是缺少些勇氣。
“拉倒吧,你還是留在帝都吧。瓜果批中心和蔬菜批發中心還是和以前一樣,別說你出來了,就是沒出來,該你的股份也是你的,這種小事沒必要探討。”
易飛說道:“去非洲也很容易,嫂子和侄兒怎么辦?總不能跟著你去非洲,孩子上學怎么辦?也不能你一個人去非洲,把嫂子和孩子扔在帝都,喬大哥,不是我說你,你呀,真的欠嫂子的,年初,你送給嫂子的那根項鏈,她當寶貝一樣,前些天,搜查你家時,被一個家伙昧了起來,嫂子傷心欲絕,說是你這些年唯一送給她的禮物,說實話,那根項鏈不值錢,粉色藍寶石,再極品也就那樣,鏈子還是玫瑰金的,對嫂子來說,卻是無價之寶,嫂子沒說過讓我做些什么,甚至都沒過讓我把你弄出來,卻開口求我把那根項鏈找回來,好好的和嫂子在帝都過日子吧,真過不下去,我想辦法讓你們去港城或新國,非洲還是不要去了。”
感情之方面易飛不想多說。
喬勇是否在外面鬼混,他更不想管。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
就像陶若松,他在外面養小三是他自己的活法,并不影響他和自己交朋友。
易飛并不會讓每個朋友都按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那樣的話,他不可能再有朋友。
但程金竹那略帶著絕望和乞求的眼神深深的烙在他心里。
那個安靜、性格平和的女人甚至都接受了愛人坐十年牢的現實,只想找回愛人送給她的禮物。
自己費老勁把喬勇從里面弄出來。
不想他們再天各一方。
哪怕他只想暫時跑到非洲。
對程金竹來說,人自然比項鏈重要。
易飛理解喬勇的心情,有些事,誰也不想面對。
就像前世,自己再也沒有回到臨東一樣。
不是不想,是無法面對,無法面對馮爺爺和易奶奶,更無法面對苦苦等了自己七年的毛毛,自己選擇了逃避。
喬勇現在也和當初自己的想法一樣吧。
但易飛希望喬勇留下來,和程金竹在他們熟悉的地方幸福的生活。
如果非走不可的話,那就帶著老婆孩子走,去一個好的地方,比事港城、比如新國或其它一些發達的國家。
喬勇又不缺錢。
沒必要跑到非洲去。
喬勇沉默了半天,“項鏈找回來了嗎?是誰收走的?”
仔細想想,他還真的沒有送過程金竹禮物。
結婚的時候買的那個戒指不算,最多只算聘金。
他也記得從臨東回來送給程金竹那個項鏈時,程金竹那開心的樣子,以至于確認了好幾次才相信是真的送給她的。
易飛說得對,極品的粉藍寶石也就那個樣。
那根項鏈的貴重之處在于是趙麗麗親手切割的寶石、親手制作的。
程金竹得到那條項鏈就一直戴著,睡覺的時候都沒有摘下來過。
想讓他在里面呆十年,他可以理解。
可是從程金竹脖子上把項鏈搶走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喬勇握緊了拳頭,有一種想打人的感覺。
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了。
“找回來了。”
易飛說道:“是誰收走的已經不重要了,收走的東西我都給要回來了,甚至你和以前也沒多大差別,該干什么干什么。想掙錢就去掙錢,想休息就去休息。”
喬勇能干什么?
說實在的,他和蘇越差不多。
交給他點具體事還行,是很難獨擋一面的。
農貿市場的批發中心交給他還行,公司的事情還是算了。
也不會讓他沒錢花,隨便指點下,他就可以賺開花不完的錢。
給他點小bug讓他卡唄。
喬勇松開了緊握的拳頭,“我聽小易總的安排,找那根項鏈沒少費勁吧。”
他了解一些警務人員的尿性。
既然昧了起來,他們就不會承認。
一句丟失了、沒見到就能讓事情不了了之。
誰會承認啊,承認了就是嚴重的違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