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勝軍兩眼通紅起來,像一個輸急眼的賭徒。
他惡狠狠的盯著易飛。
就是眼前這個人弄得他們安家雞犬不寧。
就是眼前這個人奪去弟弟的摯愛。
也同樣是眼前這個人,逼得弟弟成了精神病,辭去了在外事署的工作。
就是因為他,弟弟每天恍恍惚惚的。
醫生說他得了什么抑郁癥,真的成了精神病。
就是因為他,叔叔愁的頭發都白了不少。
安勝軍突然奪過他身旁一個人手里的砍刀,舉起來高喊道:“弟兄們,這家伙差點弄死了趙老四,干掉他,干掉那個男的,我給一百萬,干掉那個女的,我給五十萬。放心吧,弄死他們算我的,和你們沒關系。”
殺了他,殺了他的愛人。
安家才會安寧下來,弟弟也才會康復。
安勝軍此時已頻臨崩潰的邊緣,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法律,什么殺人償命早就拋之腦后,心中只剩一個念頭,殺了易飛和趙麗麗。
就像空中一個冥冥之聲不停的撞擊著他腦海,殺了他,是他心中唯一所想。
安勝軍這么一喊,他身旁本來蠢蠢欲動的小弟反而愣住了。
啥意思啊。
不是說就訛點錢嗎?怎么現在成要把人干掉了?
這就有點扎手了。
訛點錢沒啥事,大不了進去呆幾個月,殺人可是死罪。
哪怕是從犯的從犯,沒有幾年也出不來。
就為了分幾百塊錢去殺人?誰他么的是傻子啊。
開玩笑呢。
安勝軍說殺了人算他的,可是他說了能算嗎?
真殺了人,誰也跑不了,安勝軍就是想背也背不了,何況,他也不是那么講義氣的人,說不定到時候大家得為他背鍋。
這家為瘋了吧。
安勝軍喊了半天,這些人非但沒有一個向前沖,反而都后退了一步。
誰愛上誰上。
反正殺人自己是不做,還沒活夠呢。
跟著他混碗飯吃行,把命混沒有了那不行。
場面古怪起來。
易飛他們一直都沒吭聲。
和古玩店的人匯合起來一共有三十多人的安勝軍的手下也沒吭聲,就剩安勝軍站在前面揮著一柄破砍刀在那嘶心裂肺的喊。
他喊沖的時候,大家齊刷刷的后退一步。
把他孤零零的留在前面。
周邊為數不多的看熱鬧的人都笑起來。
這是來打架的嗎?
拍電影的吧。
趙麗麗依然坐在椅子上,看到這種情況也咯咯笑起來。
她也算見過大場面的人。
比這驚險的場面,她見多了,也不覺得害怕。
當初李樹綁架了他,易飛為了救她自創兩刀,比現在危險多了,也慘烈多了,她熬了過來,在小樹林,她親眼目睹了還不會使用金光的易飛艱難與一頭野豬游斗,比現在驚險多了,甚至當初喬勇的那名手下拿強指著易飛時都比現在讓人心悸。
就這幫烏和之眾,都不夠李四妮一人收拾的。
她只是覺得易飛犯得著和這些人糾纏嗎?他這些天不是認識很多人嗎?隨便找個人就能收拾了他們。
或者干脆報警,告他們敲詐勒索。
易飛親自出手,都丟了他的身份。
這要是哪家報紙報出來,麗飛集團的創始人與一群街頭混子打群架,能把人笑死。
候金學有些緊張。
趙老師的心可真大,這時候還能笑出來。
安勝軍勃然大怒,“你笑什么?”
趙麗麗雖然長得國色天香。
安勝軍卻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他是個現實的人。
自己的永遠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強求也沒有用。
像趙麗麗這種女孩,和自己永遠沒有關系。
今天就要殺死她。
哪怕殺不了易飛,也讓他永遠生活中失去愛人的痛苦中。
趙麗麗說道:“我想笑就笑,你管得著嗎?”
李四妮輕輕把一直拎在手里的袋子放在趙麗麗腳邊。
對峙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