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
朦朧之中,白衣的身影低下頭來查看他的狀況,越崎朗呢喃著出聲,可吐出來的只有嘶啞的怪異聲音。
每發出一道聲音,他的喉嚨都像是在吞咽刀子,不得不閉上了嘴,眨了眨眼睛,努力掀起眼皮,向著那道人影看去。
不是護士,也不是死之后看到的天使。是越崎浩一,在聽說家附近出現怪獸之后,他扔下自己手頭的研究,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趕了回來。
越崎朗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越崎浩一急忙給他接來一杯水,溫熱的水流順著喉嚨流下,總算稍稍緩解了那股疼痛。
“你不忙工作了”艱難地吐出這句話來,越崎朗突然又有些不安。
他不該對趕回來照顧他的父親這么說話,但無數次越崎浩一沒有趕回來的怨氣始終淤積在胸口,不吐不快。
“不忙了,你是我兒子,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越崎浩一的回答雖然有些愧疚,卻也帶著歉意和堅定。越崎朗深吸一口氣,胸腹間一陣酸痛,可心情卻前所未有的舒暢起來。
這是他記憶中第一次聽到父親表達情感,那個一天一天不在家的父親終究還是愛著他的。
但那股淤積未消的怨氣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消除的,他雖然心里略略感到一絲溫暖,卻又不屑一顧的轉過頭去,閉上眼睛不再理會。
越崎浩一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看到越崎朗的樣子,嘆了口氣,轉頭走了出去,回頭帶上了門。
他來到客廳,看著桌面上擺著的火花棱鏡,抬手將其拿了起來。掏出通訊器,操作著讓其投影出蓋影的形象,怔怔出神。
“朗你也會為了他們奮不顧身的戰斗嗎”
越崎浩一有些猶豫,要不要將其收回。今天的戰斗資料他早在越崎朗昏迷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那種毫無章法的戰斗,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別人不清楚原因,他卻是心知肚明的。最新的研究結果告訴他,奧特曼會在某種情況下與人類達成一心同體,并允許人類短暫的使用某種器具借用他們的力量。
他隱瞞了這一條研究成果,如今的eu鴿派與鷹派的勢力幾乎是不分高下,防衛隊也各有一支。
他絲毫不懷疑鷹派的人知道這個結果會將越崎朗抓走用于實驗,試圖獲得光的力量。
將其隱瞞下來,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猶豫了許久,他還是將火花棱鏡輕輕放回了原位,疲倦地坐在沙發上怔怔出神。
他不是研究武器的科學家,也無法在戰斗中幫上什么忙,甚至連幫助越崎朗訓練格斗都做不到。作為一個父親,他似乎真的太失敗了。
從懷里取出那張被折疊的單子,那上面記錄著最新文字的翻譯成果。越崎浩一取出打火機,將其點燃,看著這張他不眠不休得到的成功被火焰燒成灰燼。
他取出通訊器,調出了通訊錄中記錄為校長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您好我是朗的父親,我希望為他辦理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