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
法蘭西。
濱海卡馬雷是西北部非尼斯泰爾省的一個市鎮,位于克羅宗半島的末端。
依山而建的小鎮子僅僅居住著數千來人,一幢幢古老的房屋被綠植環繞,面朝風景還算優美的沙灘與大海。
一家簡約的咖啡廳外,坐著一名金發男人和一名黑長發女人。
“后藤死了,消息屬實。”男人端起杯子,喝了口。
“人類怎么會喜歡喝這種玩意兒”他嫌棄地將其放下。
“各國都在徹查我們,目前的形勢很嚴峻,您暫時就在這住著。”男人又道。
對面的女人正是田宮良子。
她緩緩地攪動著手里的意式濃縮,把一層層混合均勻,而后分作四口將其喝完。
“或許,我們該換一個思路,將戰線拉長,徹底隱入黑暗之中,待時機成熟一擊致命。”田宮良子優雅地看向波光粼粼的海面。
偶爾路過的旅客或本地人,都會下意識地投去目光。
倒不是田宮良子的相貌有多么驚為天人,但她由內到外散發出來的氣質令人心神安寧,不由得想多看兩眼。
沉靜澹雅,好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卻又如佛教徒們誦經時點燃的檀香,細細品味后心境無波無瀾,仿佛萬事萬物都不過如此。
而在基督教徒眼中,她有一瞬間像極了圣母瑪利亞,仁慈善良,憐憫眾生。
可以說,田宮良子比人類更像人類。
模彷人類的行為,揣摩人類的思維,學習人類的知識,融入人類的社會。
這是她在孫子兵法中領悟到的手段,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如果說進行一場“如何做人”的考試,那么世上大多數人都只能勉強及格,而田宮良子至少也有90分的傲人成績。
“我先走了。”男人起身離去。
田宮良子依舊望著海灘,靈敏的聽覺將隔壁店鋪的電視新聞盡收耳中。
播報的內容正是自由國,距離哥斯拉離奇變身后消失,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全球人人自危,掀起了巨大的惶恐浪潮。
田宮良子心中一嘆,明明這種時候正是寄生獸揭竿而起的好時機。
偏偏被拉塞爾等人擺了一道,以致于寄生獸反而遭到人類的大肆圍殺。
她有點無奈,都怪自己這段時間一直沉迷于寄生巨獸的研究,而后藤也不是干領袖的料。
但事已至此,抱怨也無濟于事。
關于哥斯拉,她一直以來的態度都是敵對。
不是有多少深仇大恨,而是威脅與被威脅的關系,畢竟誰會縱容一顆核彈在枕頭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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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幾名警員挨家挨戶地巡查而至。
其中一人手持勘測礦石一樣的儀器,對人們的腦袋進行掃描。
很快,他們就來到田宮良子的面前。
“女士,請配合一下。”
田宮良子點點頭,皮笑肉不笑地道,“好。”
警員將儀器靠近她,滴滴了兩聲后,他露出笑容,“打擾了,請理解。”
另一人瞥了眼顯示屏,上面的大腦圖像顯示無異。
幾人走遠。
田宮良子嘴角輕輕上揚。
作為最像人類的寄生獸,她考慮的不可謂不全面。
本體的寄生組織早已與這具皮囊完美相融,除非解剖,不然根本無法分辨。
寄生的載體也不再是單一的頭顱,而是遍布全身,極大地提高了生命力與變形戰斗力。
所以,只要她想,絕對能夠在人類世界存活千年,有足夠的時間去慢慢地達到目標。
“明早跟我匯合。”
她戴上耳機起身,返回了旅館。
嗚嗚嗚
咖啡廳那老舊的監控攝像頭顫顫巍巍地移動,宛如童孔的紅色燈光直勾勾地盯著田宮良子的背影。
翌日。
清晨的法蘭西沿海小鎮,頗有中世紀的風情。
田宮良子獨自來到森林,數十名寄生獸早已等候多時。
“你們即刻前往避難所,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跟我聯系,有什么事我會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