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座城市開始了目前以來最激烈的亡命追逐,無論腳下是什么地質地貌都統統碾過,跨過沼澤、翻過山嶺、趟過江河,偶遇的一些小組織小勢力宛如受驚的魚群四散奔逃。
不知不覺,雙方所處的環境從野蠻生長的叢林變為狹窄逼仄的峽谷。
單論戰斗的時間,施塔特城超出了巴黎太多,若是只算真正的交手次數,巴黎更是不足施塔特城的一半。
噌!!!
忽然,施塔特城猝不及防地調轉槍頭,不僅堵住了前路出口,還把正面朝向楚薪。
幾秒后,眾炮環繞的那門主炮管內亮起了一簇星火。
下一秒,沒有一點點預告,被海因茨稱之為柏林大炮的底牌就噴射而出。
轟——
一枚堪比導彈的超級榴彈好似遨游于蒼穹的魚雷,發出震懾心魄的狂嘯劃出一條筆直的死亡線。
上面雕刻的流線紋路鐫刻成一幅畫卷,竟是曾經的柏林地圖。
在周遭,近五十枚榴彈作為掩護。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楚薪在瞬息間完成了精密的計算,隨即進行了方向和角度的校正,全身心的注意都集中到了一點之上。
嗡——
清脆動聽的離弦之音。
破風弩炮蓄滿力,射出一束冷冽的銀黑之光。
破甲箭攜著穿云裂石之勢,所迸發的尖銳嗡鳴當場蓋住了超級榴彈的巨響,奏出高低音交織的暴力樂章。
當破甲箭撞在超級榴彈的前端時,呈現了教科書般的“以點破面”。
錚~錚!
箭尖摧枯拉朽地撕裂、貫穿了金屬層,威勢不減地徑直深入其中。
這一次并未像此前那樣從后面貫出,因為榴彈炸了,畢竟破甲箭的動能再大,也扛不住爆炸的熱流,和碎片混在一起四射開來。
但這足以讓施塔特全城大怒,萬眾期待的超級底牌竟然被一根不知名的鐵棍子給報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憋屈憤恨在胸腔飛快積蓄爆發。
“事已至此,我們沒有退路,”海因茨咬牙切齒地道,“鳳凰都肯定不會放過我們,所以諸位,準備殊死一搏吧!”
他現在的拼死決心,與巴黎將軍本杰明完全是兩碼事,前者是寧死不屈向死而生,后者是敗者食塵無能狂怒,誰高誰低無需言說。
呼呼呼!
霎時,施塔特城孤注一擲地消耗著榴彈庫存。
海因茨在賭,賭楚薪也是強弩之末,賭施塔特城堅硬厚實的三層裝甲。
可惜,與楚薪廝殺過的人都錯了。
他們不該用正常思維去抱有僥幸心理,更不該用自己狹隘的認知去輕易下注。
近防炮繼續發力,上演著重復的劇情橋段,偶有榴彈穿越彈幕擊中楚薪的背脊,他也不痛不癢不管不顧。
錚——
凰羽刃展開。
擦肩而過,鳳凰切割!
施塔特城本就千瘡百孔的第一層裝甲不堪一擊,直接就傷及了第二層。
轟——
突然,修長的裂口中爆涌出熊熊烈火。
火焰從羽刃末端的噴口涌現,兩柄凰羽刃瞬間幻化成展翅的火羽,在疾風的撫摸中熠熠生輝、獵獵起舞。
還沒拉開距離,楚薪使出一招讓海因茨始料未及的兇猛倒車。
鳳尾翎綻放!
因為是主要的出入口,為了方便,所以施塔特城的后尾只有兩層裝甲,故而輕而易舉就遭到貫穿。
嘶~嘶嘶~
不是毒蛇的低吟,而是鳳尾翎正在往施塔特城內部噴射致命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