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爺?”唐雪見看著眼睛緊閉不再言語的唐坤,一股龐大的恐懼在胸腔升起,瞬間讓她遍體生寒,一時間大腦空白,手足無措地緊握著唐坤僅有一絲余溫的手。
從此以后,她再也聽不見這個人的聲音,推開家門也沒了熟悉的身影。
強烈的悲傷沖擊著她的認知,大腦也開啟了保護機制,釋放出某種物質將她麻痹,生成的無形之膜隔絕了她對外界的感知,不至于在第一時間被悲傷沖垮。
“三叔伯?爺爺他?”唐雪見只能求助于屋內最親近的人。
“大哥他已經死了,他操勞了一生,也確實該好生休息了。”唐泰感慨道,并對身后的妻子、兒女使了個眼色。
“哇”
“大舅爺!你不要走啊!”
霎時,眾人唱戲似的齊刷刷地哭天喊地,院外乃至唐家之外圍著的眾人頓時得知,唐老堂主已經去世。
而后,在唐雪見的懇求下,眾人離開了屋子,留她為唐坤清潔遺容。
可不足半小時,門被猛的推開,唐泰帶著眾人氣勢洶洶地闖入。
“你們?這是干什么?”唐雪見不明所以。
“哼,大哥說堂主之位由你接替,這件事恐怕不太妥當,”唐泰止不住地嘴角上揚,“因為唐家堡不能讓一個外人奪走!”
“三叔伯,你在說什么啊!”唐雪見一頭霧水,怒斥道,“爺爺尸骨未寒,你就急匆匆地談論這些!”
“此事事關重大,我不得不冒犯大哥,”唐坤將一個密封的本子扔給唐雪見,“你自己看吧。”
“你居然拆開了爺爺的密纂!”唐雪見接過,越看,臉色越是難看。
“我若是不拆開,才叫釀成了無可挽回的大禍!”唐泰正氣凜然地大吼,“你唐雪見只是大哥當初撿到的一個野種,根本不是我唐家血脈,大哥也是糊涂,竟然把唐家交給你?”
唐雪見看完爺爺的私密日記本,頓時明白三叔伯所說不假,她只是景天父親撿到、唐坤收養的一個棄嬰,因為是在雪中相遇,故而取名雪見。
“來人,把唐雪見,不對,把雪見小姐送出去,我唐家大門不是外人隨隨便便就能踏入的!”唐坤不再掩飾丑惡的嘴臉,完全把唐坤的尸體視作空氣。
“不要,求求了!爺爺,讓我再看看爺爺!”連遭打擊的唐雪見渾身無力,只能被幾位習武的侍衛架著拖出去。
“等一下。”唐坤似是想起了什么,但絕非善心大發。
他轉過身,露出陰厲猙獰的笑容,“還不能把你趕出唐家,我唐家至寶五毒獸是不是還在你那里?”
唐雪見愣住,“五毒?我不知道。”
唐坤居高臨下地道:“不知道?它前幾日與你在百毒樓,接著就消失不見,你說跟你沒關系,說不通吧?”
“我真不知道,我也在找它,”背了一口黑鍋的唐雪見當即反駁,“而且五毒去哪跟你有什么關系!它是一個獨立的生命!”
“跟我確實沒關系,但跟唐家緊密相連,”唐坤大義凜然地朗聲道,“因為五毒獸乃我唐家之物!誰也沒有權利獨自占有它,所以,雪見小姐,在我還有耐心之前將它交出來。”
見唐雪見依舊不開口告知,他揮揮手,“先帶下去,把大哥的葬禮舉行了再說。”
次日清晨。
兩道身影從蜀山方向而來,進了渝州城。
“白豆腐,那些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是啥?”景天好奇地指著城市上空的灰霧。
“從鎖妖塔逃走的妖怪,沒想到它們已經跑到了這么遠。”徐長卿當即就想拔劍收妖。
“大庭廣眾之下你就想舞刀弄劍?!”景天急忙拉住。
徐長卿略一思索,也覺得不妥,“那這樣,景兄弟,你先回去,我去捉妖,渝州城附近妖物橫行,既然看見,那就不能放任不管。”
這一路上,景天被徐長卿一大堆婆婆媽媽的大道理整怕了,趕緊說道:“好啊,你快去吧!”
&t;divtentadv>徐長卿也不多言,麻溜地往妖氣最為濃厚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