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仇家嗎”
“你真的沒有仇家嗎”
“你有沒有惹上什么禍事啊”
電話那頭,夏芒的一個又一個問題,像一個個響亮的耳光,不停的煽打在程紫山的臉上,讓他的腦袋“嗡嗡嗡”一個勁兒的響。
“不用問了我沒有仇家,也沒有在工作上得罪過什么人這我上午都仔細地回憶過了”沒等夏芒再問下去,程紫山就打斷了他。
程紫山上半年剛從調入云洲,在集團總部做副職,他是一個低調的人,做人做事很低調,想來之前自己一直心翼翼沒有得罪過什么人么
一杯茶遞了過來,程紫山擺了擺手。
因為城市的霧霾,因為一根香煙的祭奠,因為自己滿腔的憤怒和傷感,他沒有選擇去單位,來這里僅僅是自己早上臨時的決定。
沒有人想到,他早上會到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來找一個人。
好險后背和額頭上的冷汗這個時候冒了出來,僅僅一念之間,自己就差一點兒把命丟在了云州最繁華的大馬路上
尸骨無存
好狠這是一個連環的殺局,從一出家門到進入單位,長長的路程,短短的時間,竟然一環套一環設下這么精心的殘忍的必死之路,每一場都是慘烈的必死之局,每一場都是兇險的狠毒之招
死里逃生啊看來這次頭腦發熱的臨時決定,竟然救了自己的命
可是,為什么僅僅一個晚上,就一下子成為殺手的攻擊對像呢
程紫山的眉頭不由得緊緊擰了起來。
這是一個橢圓形的會議桌,會議室里,在程紫山對面,一溜兒坐著云州財務咨詢公司的管理層,五男三女,男的,看起來都是瘦瘦弱弱的,而那三個女的,卻是有一些妖艷。
此刻,他們都正襟危坐在那里。
沒有人話,沒有人抬頭,大家低著頭,不敢看這個兇巴巴的“神人”。
突然,會議室門口傳來噼里啪啦的腳步聲。
程紫山轉頭望過去,只見門口一下涌來一大群保安,密密匝匝的堵在會議室外和樓道口。
“程總,我們這邊加強了一下安保工作。”旁邊的江華有些尷尬地。
江華是云州財務咨詢公司的總經理,看來,今早上云州發生的事情已經是多個版本飛速地在這片土地上傳播了
桌上,一部手機,一直不停在振動。
那是程紫山放在桌上的的手機,他大致瞥了一眼,電話里的一個個信息像是雷霆一樣震的他發愣。
他知道,這漫飛舞的微信、短信、郵件及至未接的電話,多多少少充滿著善意的關切和擔心,他索性就“啪”一聲掛掉羚話,然后用筆輕輕敲了敲筆記本子,剛準備話。
突然,他的眼睛停在了對面一個女饒筆記本上面
那里,一支粉色的簽字筆,簽字筆的旁邊,竟然是,竟然是
一個打火機,老式的打火機
火柴盒大的長方體,銀白錚亮的鐵皮殼子,淺淺銹跡的底座。
打火機背面,一只黑色的鳥,黑色的爪子,黑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