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流淚了紫娟”
程紫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艱難的夠上去,輕輕為莊紫娟擦去眼角滴下的眼淚,突然,他感覺到了莊紫娟眼淚里的溫度,滾燙的溫度。
“我們沒有到陰間”程紫山疑惑地問,他看著莊紫娟臉上,被自己滿是血污的手弄臟的臉。
莊紫娟驚喜的點點頭,仰起臉大聲回答“你太邋遢了,陰間沒選上”
“嗯”程紫山收回手,摸了摸自己胡子拉渣的下巴,他也感覺到自己有些不修邊幅,沒有一點整潔可言,這樣一牽動,不覺得感覺胸口處有些疼,就皺了皺眉頭。
大家這才注意到,就在程紫山的胸口處,一把沾滿血的手術刀歪歪的掛在那里,它竟然沒有被倒地的依依帶下去
莊紫娟伸手過去,輕輕抓了一下,感覺它并沒有插進胸口里面,就拉了拉,感覺好似有什么東西卡住了似的,程紫山就勢解開自己襯衣扣子,伸手進去,摸了一下自己胸口的位置,隨手摸出一個沾著鮮血的東西。
“原來是它救了我”程紫山笑笑,將手術刀從手心銀光錚亮的東西上面晃了晃,才拔了下來。
“打火機”眉姨驚呼道,“一個打火機,救了你的命這么準”
“是的真是太巧了”莊紫娟輕聲說,可是在她心里,卻是起了驚天的波瀾,這個打火機,不由得在心里生出很多的感喟,乃至,很多的驚奇。
銀白錚亮的打火機,一點點斑斑的銹跡,老式的款式,古典的設計,特別是打火機正面中心的一個雕鏤的圖案,一只黑色的鳥
仿佛,就在三年前,就在一個老式的火車站站臺,一個滿是鮮血、殘暴和恐懼的畫面里,一個鮮血淋淋的男子身影
一切,都在恍惚中變得這么真實
突然,打火機里面的黑色大鳥,似乎突然動了一下,黑色大嘴上的黑黑的眼睛,忽然之間像是輕輕的眨了一下。
莊紫娟驚愕的一愣,不由得往后一退,這讓程紫山感到很驚訝,是什么事情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漂亮女人這么害怕
程紫山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的傷,然后將手上的打火機舉起來,看上去,這一刀下去的力度還是很大,打火機的底部被深深的刺進去一條長長的口子,裂開一個拇指大小的洞,“這個幸運打火機,這可是我的救命之機啊”
“你這個打火機,是從那里得來的”就在程紫山喃喃自語的時候,莊紫娟卻是瞬間清醒過來,她不無擔心的問。
“這個,是一個朋友的舊物”程紫山想起了自己的摯友江傲然,想起了他告訴自己的那些事情,想起了因為他,自己遭受著一連串的狙殺,不由得有些黯然神傷。
“你的傷口”還是莊紫娟突然意識到程紫山胸口上還在冒血,她轉頭就跑向床頭,拿起剛才護士拿過來的托盤,看到上面還有一些紗布、酒精和棉球,就把它遞給眉姨,自己輕輕揭起程紫山的被刺爛的襯衣,用紗布沾著酒精輕輕擦拭傷口。
還好,看起來正是打火機擋住了手術刀的攻擊,程紫山的胸口就只是刺進去了淺淺的一層,劃破了肉皮,血流的很多,卻并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