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山舉起手機,打開手機照明強光的那一剎那,他的眼睛不由得一個哆嗦,只是看了一眼,就痛苦地閉上了。
就在上一刻,在黑夜里推開的門,手機燈光刺照下,眼前,不是潔白干凈的高檔病房,而是一段腥紅的慘烈修羅場。
就在自己眼前,層層疊疊出現的,沒有如期而至的一個個歡迎的笑臉,沒有鮮花與音樂,孩子和玩具,不,什么都沒有,除了寂靜
寂靜的病房里面,是連一點風都沒有一點的,何其慘烈的景象。
床位沒有了,除了紅的發黑的鮮血,除了一具具寂靜的尸體,他們像是疊起來一個陣地,更像是擺出來的展覽,有多少尸體,才能將兩張白凈的鐵做的病床,堆砌的像是一個墳墓
這些軀體,卻都不是完整的,一具具殘缺的尸體,他們的肢體,就那么隨意的散落在地上
程紫山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他流出了痛苦的眼淚。
原來,這個醫院少了那么多的醫生和病人,原來他們都被集中到了這里,原來他們是被人擄掠到了這個病房里,被無辜的兇殘的殘害了
好狠毒的歹徒啊怎么能夠對醫院無辜的老百姓下這么恨的手啊他們是手無寸鐵的病人,他們是呵護大家生命的白衣天使啊
難道,僅僅是因為一個保安經理夏芒挺身而出為了維護正義為了剿滅或是抓捕來進犯云州的歹徒,就對他的家人,乃至于整個云州的老百姓大開殺戒,是是這么殘忍的報復
對還有夏芒的老婆,還有那個叫小吱吱的孩子
程紫山記得自己就是感覺孩子不對勁才給夏芒打的電話,聽到夏芒那邊有問題才急急忙忙來到這里的,誰知,見到的是這樣的情景
“丁萍丁萍小吱吱小吱吱”程紫山還是睜開眼睛,大聲喊起來。
他知道,這樣慘烈的空氣里無盡的怨魂在四處飄浮彌漫的血液氣息都已經快要凝固那里會有人的回應
但他還是大聲地呼喚只有發出一點兒聲音,才能宣泄出自己內心深處對歹人們無盡的仇恨與憤怒,對逝去的生命無盡的悲傷、哀嚎與祭奠
“小,吱,吱,是我的孩子”
就在這個時候程紫山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從死人堆里面發出來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一個幽魂發出的嘆息。
“誰有活的嗎有的話就再吭個聲”程紫山先是有點驚恐,轉而欣喜地大聲問,若是還是活口,一定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活著的與死了的又,有什么區別”終于,程紫山聽出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如同已經在幽怨世界呆了許久的怨魂語氣空洞而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