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其實考慮過顧清婉說的話，只是兩人的關系如今演變成顧清婉口中所說，夜宸沒想到。
如果那日不是林淮，他還可以裝腔作勢下去。
這一切，打斷了夜宸的所有計劃。
不過夜宸堅信，顧清婉對他也算是有情有義，經歷了十分激烈的思想斗爭之后，對顧清婉認真開口“可不可以不走”
顧清婉抬頭望著他
“小姐，我用性命跟你起誓，有朝一日若是我能夠奪得權位，我一定會盡己所能，幫小姐護住整個丞相府，不讓任何人有絲毫損傷。小姐可以不必擔心這些政黨和分派的問題，我有能力也有信心，當那些刀口到了丞相府這里，我會幫你解決的”
夜宸第一次，在顧清婉面前如此果敢決絕。
他這一句話，仿佛一下子說進了顧清婉的心中。顧清婉也不曾想到，夜宸做事情會那么精準，精準到如今已經了解了自己所有的想法，所有的顧慮，而且一瞬間能讓這些顧慮通通不存在。
想到這些，顧清婉未免覺得夜宸很厲害。
他的厲害，自己是幻想不到的。
能夠逆襲成為未來端朝皇帝的男人，能夠將龍生九子，各個野心勃勃的人都打入地獄的男人，要知道夜宸的身份在這里，他生下來就是這些孩子里面最弱的人。
因為前世的事情，顧清婉對他有懼怕，當然也有肯定。
“夜宸殿下，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說過我控制不了我父親的想法，沒準兒我父親一開始就想要與你為敵，那你也不殺他。權力斗爭這些事情我懂，殺人滅口我也懂，任何人只要站錯了隊，隨時隨地有可能被這歷史的洪流沖散，成為祭品。
只是我心心念念丞相府，我卻并沒有能力改變任何人的想法，你這樣答應我，若是依照約定做了，你會更加艱辛的”
夜宸當然也知道，這顧丞相最看好的是二皇子。
而他，只能躲在暗處，埋伏著等待一切成功的時候，他才能夠出現。
一次性的，以改朝換代為代價。
他與顧丞相，可能一開始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他不能如此貿然的拉攏任何一位朝中頂級大臣，這權力的頂端也有危險，被那些人發現，他很有可能要經歷比自己想象中更多的風險。
這是夜宸一開始就知道的。
可是面對顧清婉
“我能保證，我愿意發誓，若是我做不到，我就”
夜宸的誓言還沒有落下，顧清婉便扣住他的手腕，急忙打斷“你不要發誓
我信這世上真有神佛，或許他善惡分明，可以聽到你我的話呢”
她的聲音淡淡的，言語之間都透露著過多的無奈。
此時，顧清婉的目光里面，一抹從未有過的緊張。
她不想夜宸發誓，不想要他發毒誓，萬一真的做不到那豈不是
她曾經為了丞相府想要殺他，現在卻不忍見到他受到一點傷害。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