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一甩衣袖，似乎格外憤怒。
“你以為如今你有本事爭什么，還不是將綾羅帶到這紛亂之中！萬一你失敗，你……”
“這跟你沒有關系！”
夜宸抓住顧清婉的手腕，轉身而去。
顧清婉跟在夜宸身后，他的腳步很快，心也很亂。
走到了宮門口，顧清婉才反拉住了夜宸的衣袖，她轉過身，與夜宸來了個四目相對。
“婉婉！”
夜宸沉下聲音，努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怒氣。
顧清婉咬著下唇，本來有許多事情要問，但是見到夜宸這樣，卻深吸了一口氣問不出來了。
“我不在意過去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會在意三皇子說了什么，我只希望你再為了這件事情生氣了。丞相府與你，早就同氣連枝了，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你下去的。”
夜宸的表情復雜，卻也無措。顧清婉許久都沒有見到夜宸這副樣子了。
他就像初見的時候不甘的少年，目光堅持，卻不見太多戾氣。
“我更想要聽的是婉婉是你為了我，而不是整個丞相府。你父親的幫助于我而言，我從未想過！”
夜宸的眼神，執拗而認真，他對待感情的態度是熱切的，也是想要得到認可的。
顧清婉心中片刻失神，或許在很久之前，她也覺得自己的每一步都是為了丞相府，都是為了自己昔日那些為了自己死去的家人，也只有到了這一刻顧清婉才意識到她心中已經有了夜宸的一席之地，而且這一席之地，似乎還不小。
多過于自己對家人的愧疚和依賴，也多過于顧清婉對自己本身。
她第一次在宮闈之中，主動抱住夜宸。
“當然，我之前也以為，我會確定了我全家安穩，才想我自己的事情。與你一起是我最大的沖動了，如今我已經將這份沖動看清楚了，我答應跟你走在一起的事情，并未想過我的家人，還有我所在意的一切！”
顧清婉的決絕，讓夜宸微愣，隨即緊緊地擁住了顧清婉。
顧清婉也萬沒想到，曾經為了保護家人，不惜傷害夜宸的自己，如今竟然也有死心塌地喜歡他的那一日。
是夜宸給得太多，太細致，讓她依賴太多。
回想一路走來，顧清婉感覺這一切還真的是如此，她記著夜宸背她下山，跟她一起參加燈會，過往種種，一幕一幕出現在顧清婉的腦海之中，顧清婉這才發現，一切都不是什么突然之間才有的，而是……
“我送你回去！”
這畢竟是皇宮門口，夜宸也不愿意過多停留，便拉著顧清婉上了馬車，只是這馬車一路行駛，距離丞相府卻漸行漸遠，夜宸看起來完全沒有一點想要送自己回去的樣子。
顧清婉拉開車簾。見到周遭的景物越發得陌生，不禁皺了皺眉。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這也不像是到夜宸府邸的路，這條路走得陌生，讓顧清婉心中生出各種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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