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朱你”
蕭峰心中充滿了巨大的恐懼。
他甚至覺得,這種恐懼,超越了他以往所有的恐懼。小時候第一次下山,第一次殺人,第一次面對絕境,第一次知道父母死因,哪怕自己大仇永遠無法得報,也沒有這一刻來的更加恐懼。
冷汗打濕了他的全身。
他奮力將阿朱摟在懷里,緊緊抱住,甚至勒的阿朱有些窒息。
“阿朱,對不起,對不起,你怎么我怎么”
“蠢蛋,再用力你阿朱妹子還會再死一次。”楊規拍了一把蕭峰的胳膊,他感覺手臂上力量好像開閘放水一般泄去,這才松開了懷抱,看見臉色發白的阿朱。
“我,我,我這”
蕭峰緊張的語無倫次。
阿朱卻笑的很甜。她把頭主動靠在蕭峰的胸膛上,閉上了眼睛,眼角還帶著笑“蕭大哥,你終于愿意主動抱我了。從今往后,我們兩個再也不分開了。”
蕭峰乃是至誠君子,向來對阿朱以禮相待,不敢有絲毫逾越之舉。但此時他遲疑了片刻,還是輕輕地抱住了阿朱,“嗯,再也不分開,什么也不能讓我們分開了。咱們現在就走,去塞外牧羊。”
楊規露出一臉姨母笑。
好啊,金庸宇宙中最遺憾的幾個場面之一,讓他攔住了。塞上牛羊空許約狗屁,金庸就是一個寫書的,他懂什么,我說能不空,那就絕對不會空。
“劉大俠”蕭峰跟阿朱抱在一起許久,這才想到旁邊還有人。蕭峰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楊規和慕容復兩人都是一臉姨母笑,不由老臉一紅。
“蕭兄請了,之前聚賢莊內為了掩人耳目,改頭換面,還請恕罪。在下姑蘇慕容復。”慕容復抱拳拱手,鄭重見禮,伸手向旁邊一引,“這位楊規楊老前輩,算得上是在下的老師,他神功了得,看似年輕,實際已逾百歲高齡。”
阿朱這才發現慕容復,驚呼一聲就要站起來,“啊,公子爺”
蕭峰也站起來施禮,“原來是慕容公子,楊老前輩。日前多蒙兩位相助,蕭峰方能逃出生天,這北喬峰,可不如南慕容啦”
“哎,什么南南北北的,”慕容復看見楊規兇狠的目光,硬生生把那句“這世上,只有慕容”給咽了回去,“都是兄弟,都是兄弟。”
“阿朱,你扮成這樣干嘛”慕容復看了一眼阿朱問道。
“對啊”蕭峰這才從差點失去阿朱,還是被他親手打死的恐懼中回過神來,想起這茬兒,“你扮成段正淳干什么”
“蕭大哥,你把我衣服脫了。”阿朱羞怯地說道。
“噫”
慕容復正人君子,趕緊轉過頭去。
楊規也捂住了眼睛,但是指縫比東非大裂谷都大。
“我都一百多歲了,看她個小姑娘干嘛,我這主要是為了看樂子,對,主要是為了看樂子。”
楊規不斷在心中給自己洗腦。
蕭峰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沖擊沖傻了,“這這不好吧”
阿朱聲音細若蚊鳴“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我我全身都是你的。你看一看看一看我左肩,就明白了。”
蕭峰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才顫抖著手溫柔地拉開了她肩頭的衣物。
楊規敢發誓,這絕對是蕭峰這輩子最輕柔的一次,他在襁褓中蹬腿翻身都不會比這更輕柔了。
蕭峰看見了阿朱肩上的“段”字,阿朱就掏出金鎖來,跟他解釋,白天自己聽到段正淳跟阮星竹的談話,知道了自己也是他們的孩子。故此想要代父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