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慶一掀簾兒走了出來。
他這些天被人輿論算計,被眾人嘲笑,又認識到自己武力的可靠性也不是那么強,心中郁悶,正躺大營里睡覺呢。李元霸在外面咋咋呼呼,一下就給他弄醒了。
“喲,你也是用錘的?”李元霸眼睛一亮,“你接我一錘,實力不夠用錘,我可要錘死你。”
“就你個小畢崽子還要錘我?”裴元慶怒極反笑,“來來你過來,大爺不錘爆你的頭,我以后跟你姓!”
裴元慶這些天深受周圍人輿論嘲諷的困擾,加上對自己武力值排名下降的憂心,滿腔的怒火,都混在這起床氣里,可以說是爆發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戰斗力。
他也不擔心一錘子下去給這小子砸死,這小子能輕易錘死這么一群反王的將領,可見實力也不弱。再說了,就算真錘死了,又能如何?李淵全家都在這了,正好趁此機會給他家滅門。
“哐啷!”
飽含著裴元慶無盡怒火地一錘,扎扎實實砸在了李元霸的雙錘之上,發出一聲震天巨響。跟他們離得近的李淵和李家三兄弟,當場就被震的雙耳、口鼻流血,陷入昏迷。
也就李世民機靈,他從看裴元慶出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他手上的錘子不小,料想分量也不會輕到哪里去,跟自己老弟要是碰上,恐怕是一場恐怖的對決。
故此略微退開了幾步,退到了李建成的身背后。正是因為這兩步的距離,加上李建成肉身阻擋,這才沒讓李世民昏迷過去。
但他倒寧愿自己被震暈過去。他感覺整個顱腔都通了氣兒了,不光是耳朵,整個腦瓜子都嗡嗡作響,頭痛欲裂,抱著腦袋難受到在地上打滾。
有沒有痛苦的呻吟或者低吼也不知道,因為耳朵好像已經完全聾了。
之所以說好像,而不說確定,是因為他耳中還能聽到山谷回響不絕,傳來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仿佛整個四平山都在瑟瑟發抖。
“怎么?”
裴元慶大驚失色。他這充滿了怒氣的一錘,砸在李元霸的錘子上面,竟然紋絲不動。要知道以他的力氣,就算一錘砸在山壁上,那山也要簌簌抖嘍下一些石壁碎屑來啊。
“嘿,這個好,有力氣。”
李元霸一身皮包骨頭的身軀,怎么看都像是個癆病鬼,但體內蘊含的力量,卻簡直恐怖。他尖嘴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舉起錘子來,“好玩,今天就不錘死你了,不然沒人陪我玩。”
他舉起錘子來,就跟砸一根小釘子一樣,隨手一掄。
“當啷!”
甚至激發的聲響都不打,就是普通的金鐵交鳴之聲,盡管聲音同樣響亮,但比剛剛裴元慶砸在他錘子上的聲音微小太多。
然而這根本沒掄圓了的一錘,卻直接砸散了裴元慶護在胸口的雙錘架子,“噔噔噔”倒退十幾步,差點一跤栽倒,一張白臉漲的血紅。
“你……”
“再來一錘!”
裴元慶終于享受到了那天宇文成都的待遇,還沒等他平復一下胸中氣血,李元霸又是一錘跟上。這一錘直接前刺,仍是沒有前搖拉開蓄力,看上去普普通通。
然而當裴元慶勉力拎起錘子擋架之時,又是“當”的一聲響,隨即“噗”地一聲悶響發出,他架在胸口的錘子,竟然被李元霸直刺的一錘給懟了回去,砸到了自己的胸口。
幸虧在帥帳之中,一直穿著鎧甲,否則就光這一下,裴元慶骨頭就得折了。
讓自己錘子砸骨折,還有比這更丟臉的事情嗎?難道還真有那冤種會被自己的錘子砸死?
裴元慶認為根本不可能有這一說,他這已經是用錘史上最丟臉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