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采用徐軍師之計。”
“呃?”
后土這話一說完,差點給反王們的腰閃斷。
不是,不說好干徐茂公的嗎,怎么現在又贊同他了?
很尷尬,場面一度很尷尬。
還得是李淵,這種世家大族出身的選手,最擅長的就是顛倒黑白,臭不要臉,瞪眼說瞎話。臉皮對他們來說完全已經是一種戰略性防御武器。
他第一個反應過來,帶頭高呼:“后土大王慧眼識英才,徐軍師此計甚妙,定能一舉活捉楊廣,推翻楊唐!”
一眾反王目光紛紛投到了李淵的身上,心說不愧是世家大族,看看人家這多有活兒,就這臭不要臉的樣子,咱得學多少年才能學會啊?
“活捉楊廣,推翻楊唐!”
“活捉楊廣,推翻楊唐!”
一時之間,在李淵的推動之下,眾人開始紛紛喊起了口號。一個個看著徐茂公的眼神都目帶狂熱,仿佛徐茂公就是那個能將他們從黑暗深淵之中拯救出去的唯一真神,絲毫不見剛才喊打喊殺的模樣。
徐茂公偷偷抹了把冷汗,心說跟這伙人在一起也太危險了,生命安全室一點保障都沒有。
但是他現在也不可能發作,可能任何時候都發作不了,畢竟徐茂公怎么也想不出怎么才能的過這貨神經病的辦法。
就見他長出一口氣,雙手合攏,深深一揖到地,“多謝大王賞識,茂公必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話剛出口他就想給自己來一個嘴巴子。明知道這伙人是一伙神經病,自己跟他們說這些客氣話干什么?在別人耳朵里這是客氣話,在這伙神經病耳朵里,說不定他們就會直接當真。
這玩意下令讓自己上前線去送,真讓自己肝腦涂地、萬死不辭,自己是反抗是不反抗?
那怎么選只能看徐茂公覺得是讓敵人的兵戈砍傷,讓敵人馬匹踩死舒服,還是讓羅士信一棍子敲爛頭舒服。
這么一想,還是羅士信吧。
徐茂公閉上了眼睛,露出了視死如歸的面容。
“好好好,不用客氣,徐軍師坐鎮中軍帳,靜候功成便是。”后土并沒為難徐茂公,她跟這位右相星也不熟,老拿人開地獄笑話也沒意思。
不過地獄笑話不開,別的笑話卻不一定。
后土微微前傾身子,露出欣賞的神色:“徐軍師如此神機妙算,呆在瓦崗這一隅之地,給李密那個優柔寡斷的暗弱昏庸之主效命,豈非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以我所見,不如徐軍師直接投入我后土大王軍帳下,一人……二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我這三個蠢徒弟,也得聽你調遣。你有腦子,我有武力,到時大家一起做出一份不世之功績,豈不美哉?”
“啊這個……”徐茂公萬沒想到,后土這老娘們看上去那么虎,結果卻還懂得用一手反間計。
他知道,以李密那個蠢蛋的腦子,不管他徐茂公是什么反應,從后土說出這句話開始,他在李密那里,就注定要受到猜忌了。
甚至不止是邊緣化的那種猜忌,而是要想轍讓自己死。
好在徐茂公也只是想一展所學、建功立業,倒沒有諸葛亮那種守著一位扶不起的君主到死的忠心覺悟。本身自從到了這四平山以來,看了人家后土大王軍的伙食和治軍方式,他就已經想投過去了。
于是徐茂公竟然毫不避諱,眾目睽睽之下,又是一揖到地,說道:“多謝后土大王賞識,茂公深知,為人要識好歹、懂進退。既然大王禮賢下士,親自相邀,茂公又何有不從之理?”
啊不是哥們?你跟我倆在這玩無間道呢?
瓦崗跟著徐茂公一起來的兄弟們紛紛瞪大了眼睛看著徐茂公,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就他投降的這個速度,和自然程度,再沒氣節的人也做不出來,好歹你還猶豫或者假意推辭一下呢!
徐茂公現在這個反應,根本就直接像是敵人派出來的臥底回歸自己本來的隊伍那么絲滑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