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魚俱羅是來教宇文成都武藝的,而不是為了讓他展示以力破巧的。以力破巧爺不需要人來教,只需要運足了力氣拿著兵器往下砸就是了。
故此魚俱羅只知道宇文成都力氣大過了他,卻不知道宇文成都的力量大到什么程度。而宇文成都呢,家里老人吩咐了,別讓你師父一把年紀再被你給打傷了,故此也從來不敢用全力。
之后的羅士信、雄闊海等人,交流武功也都是以力量為主,從來不叫老頭兒,生怕給老頭兒打壞了。魚俱羅對他們這種狗熊角力一樣的“比武”也沒有任何興趣,從來沒參加過。
后來要上陣打仗了,跟伍云召和伍天錫倒是交流過一些,可這時候的魚俱羅已經八十多歲,就算伍天錫有點楞,也知道不能把老人家給打壞了的事情。
誰也沒出重手,反而伍家兄弟在武藝的技巧上,得到了老將軍不少傳授,大有收獲。
這樣一來,魚俱羅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跟這些年輕人在力量上的差距。
李元霸的名聲他也隱約聽說過,在之前是唯一一個能夠讓宇文成都吃癟,打敗宇文成都的人。因此他照著宇文成都兩倍的提前量出的刀。
要是魚俱羅記憶之中的宇文成都,剛剛的三刀,已經足夠他穩穩當下宇文成都的兵刃,但凡多一刀揮出去,宇文成都就是受傷的下場。
然而他卻忘了,宇文成都也是會成長的,就算是現在的宇文成都站在魚俱羅面前,他這三刀也不足以擋下宇文成都一鏜,何況這是李元霸。
六刀過后,仍然感到沛莫能御的大力襲來,魚俱羅急架奔馬后退,這才勉強沒受傷,可這一下也提醒了他,李元霸這人,是不能硬碰硬的。
“老頭,你就這點力氣,還是回家好好養老去吧,要是實在沒錢,我家有,我可以給你買一副金絲楠木的棺材!”
回來了,全都回來了。
李元霸一錘砸退魚俱羅,讓他信心大增。這讓他明白,自己打不過的,只是羅士信而已,除卻羅士信和他那個莫名其妙的老娘們師父之外,自己并不輸于任何人。
就算天下第一當不了,當個天下第二也是好的嘛!
李元霸哈哈一笑,雙腿一夾,催馬上來,掄錘就砸。
這個智力多少沾點缺失的小子可不知道什么是尊老愛幼,何況戰陣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沒有讓著魚俱羅的道理。
“此子一身的蠻力,不可力敵。”
好在魚俱羅當了這么多年的大將軍,一身的武藝刀法練的是爐火純青,也并不是吃素的。
“颼!”
魚俱羅見李元霸催馬沖來,眼睛死死地盯著李元霸胯下馬。在那萬里煙云罩即將沖到自己馬前一馬頭的距離時,魚俱羅手中大刀落了下來,以平端的姿勢,向前刺出。
“誒呦臥槽!”
眼看就要追上魚俱羅,一錘將他的腦漿砸出來,李元霸充滿了興奮,卻見光影之間,一柄大刀剛好穿透自己舞錘的路徑,向著自己哽嗓咽喉刺來。
按照原本掄錘的路線,根本來不及將魚俱羅的刀砸開,李元霸只能急收左手錘,架在了咽喉前。
他這大錘無比巨大,當一面小型的球盾來使也并不違和,擋住魚俱羅這一刀并不困難。
可眼看刀頭翹刃要刺在自己的錘頭之上,魚俱羅卻后手把一拉,大刀由前刺變為斜切,斜著順著李元霸的肩膀自肩頭斬向腰腹。
這一下切下去,就算李元霸渾身著甲,也照樣是被一刀兩段的結局。
“嘿!”
李元霸悶哼一聲,再次以強大的力量,強行拽回本來要前砸的右手錘,來擋魚俱羅這一刀。
哪知魚俱羅驟然從李元霸雙錘的縫隙之間收回刀去,撥馬便走。
魚俱羅一身的本事,起碼有一半在馬術之上。那匹馬在他胯下,如同跟他合為一體一般,仿佛那四條馬腿就是魚俱羅自己長在身上的。
小碎步輕跺,走了小半個圈子,從李元霸雙錘護不到的身側后方遞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