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有個好的老丈人就是不一樣。
你科舉考什么名次,跟你將來外放做官是什么位置,根本就沒有一點關系。
這不,有了殷開山的幫助,盡管陳光蕊這一世只考了個三甲的同進士出身,仍然像西游記原著的狀元郎陳光蕊一樣,被外放到江州做官去了。
陳光蕊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才考中幾個月,就已經擁有了主政一方的資格。
他興致勃勃地帶著家眷和金銀細軟,雇了一艘船,順水南下。
一路無話,眼看行到江州地面附近,這一天蘆葦蕩之中,突然轉出來兩艘船,幾個帶著草帽穿著短打汗衫的水賊逼停了進士郎的船,跳幫上了陳光蕊的船上,一人一刀,砍死了艄公和船夫傭人等,獰笑著向陳光蕊逼近。
陳光蕊倒也算個爺們,擋在了老婆面前,顫聲問道:“你,你們要干什么?”
“干什么?”匪首看了一眼身后的同伴,哈哈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們這幫酸秀才,好像腦子有問題。爺爺們都到此了,你說干什么?自然是要霸占了你的金銀細軟,將你的老婆搶走做個壓寨夫人!”
“我警告你們,我是江州新任的官員,你要點錢什么都好說,但凡要是傷了本官性命,朝廷追查起來,你須不好過!”陳光蕊壯著膽子喊道。
“哈哈,爺爺們本來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飯吃的人,死了算什么,我看你身后這老娘們也不錯,今天能讓我們兄弟舒服舒服,這就算是她的福氣!”
匪首絲毫沒把陳光蕊的威脅放在眼里,撇撇嘴說道:“至于你,老爺問你,你是要吃餛飩,還是板刀面?”
陳光蕊讀書人出身,哪聽得懂這些黑話,顫顫巍巍地問道:“餛飩就怎么,板刀面又怎么?”
“老爺告訴你,要吃餛飩的,你自己脫得赤條條地跳下去,也省了老爺們動手,運氣好的,你還能活;板刀面就要費點手腳了,老爺受累,一人一刀,將你這么砍下船去。”匪首一臉的猙獰:“你挑一個!”
“唉,我選擇跟你們拼了吧。”
這個時代的大唐,可不是普通的大唐。皇權下鄉,官員也下鄉。吏治清明,帶給人民的就是人人心中有希望,陳光蕊也多了一些膽氣,他畢竟是愿意相信自己身后的官府和朝廷的。
他雖然沒練過什么,合身沖撞過來,倒讓匪首一愣,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
看著陳光蕊立足不穩,一頭扎到船頭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讓一個酸秀才給嚇到了?
惱羞成怒的匪首,當即就拎起刀要砍死陳光蕊。
“當啷!”
鋼刀砍在了一片金色的佛光之上,崩的匪首后退兩步,驚疑不定地看著面前金光罩體的陳光蕊。
“酸秀才,你,你使什么妖法?”
“啊?什么妖法?”陳光蕊哪會什么妖法,一臉茫然地舉起手來看著自己被金光籠罩在內的身體,滿心迷惑,“這是什么妖法?”
“啪!”
一個巴掌呼在陳光蕊后腦勺上,給他帽子都扇飛了。
“什么妖法,這是佛法!”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還沒等陳光蕊回頭,他先看見了幾個水匪臉上;見鬼一般的神情。
他扭頭一看,之間一朵蓮花狀的祥云凌空而立,上面盤坐著一位寶相莊嚴的僧人,只是這形象,跟他剛才有點氣急敗壞的語氣,是那么的不搭邊。
“這,大師,菩薩,剛剛是您說話?”陳光蕊小心翼翼地問道。
“自然是我了。”華嚴看著下方的陳光蕊,心中郁悶。
這人是自己十世身的爸爸,某種意義上,也等同于是自己的爸爸。讓自己面對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爸爸,還真是有點詭異。
“陳光蕊,你與我佛有緣,命不該絕,我特地奉命來救你一命。”
華嚴現在這個太師當的,跟花石差不多,也成了半個閑職。平日里基本不理事,因為他是楊規教出來的,跟楊規的理念一樣,一個真正好的朝廷,是要靠著合理的行政理念、法律和行政體系,以及無數靠譜的基層官吏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