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多句嘴,這天子腳下啊,一動不如一靜。如果一時半會大老爺想不出什么好的新法子來,咱就先不動。地方官能讓地方政事平穩運行,百姓安居樂業,這就已經是大功一件了。
您是長安縣縣令,還是太師門徒,在這天子腳下,還怕有功勞別人注意不到,官兒升不上去么?這地面民生,治理的不是什么山石樹木,這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吶。”
“誒!”玄奘聞聽此言,仿佛醍醐灌頂一般,面前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玄奘越想越有道理,又問道:“這位前輩,那么敢問如若我要是有了什么想法,又該如何實施呢?您也說了,這地面民生,治理的都是活人,我一拍腦瓜決策容易,要是有錯,苦的可是治下百姓。”
“嗯,這個嘛,既然您問了,小人也就斗膽說上兩句。”師爺看玄奘是個屬于把人命放在心上,不是那種年少成名,拿別人不當回事的熊孩子,心中還是滿意,于是就多說了兩句:
“您吶,有了想法沒問題,但是不知道怎么辦,可以先在咱們府衙里面實行起來嘛,咱們受點折騰不要緊,關鍵是能看出效果來。”
師爺兩只手揣著拱拱手,“然后啊,我看您可以花點錢,招募愿意來參與實驗的地方,在咱們縣里開辟一個試點村,每月每戶有多少補貼,作為他們來試用新政策地補償。
要是您對自己的能力和想法有信心,大部分的政策都是好的,到時候這個試點村一步快,步步快,再往后呀,哪怕沒了銀錢補貼和政策傾斜,也有的是人搶破頭來爭搶一個試點村的戶籍。
那么同樣的,咱們再以此類推,一些試點的學堂,是不是能叫實驗學堂,試點的醫療所,是不是也能叫實驗醫院,到時候啊,‘實驗’這個詞,可就成了眾人爭搶的好東西的代名詞,也成了您的政績不是?”
“誒呦,師爺,高啊,您是高人吶!”玄奘當時就服了,站起來對著師爺深施一禮,“敢問前輩尊姓大名,之前是何出身?您這等大才,不應該淪落到當個師爺才對呀!”
“我這算什么呀。”
師爺笑著擺擺手,“小人當年就是后土大王軍基層軍隊里的一個文書,有幸呀上過楊大王,也就是咱們當朝國朝的老祖,太師大人的師父,您的師祖兩節大課,做過一點基層的工作而已。
現在轉業來到地方上,我也沒考過功名,先當個師爺干著唄。反正朝廷對咱們這種部隊轉業的文職還有各種補貼,每個月好幾十兩銀子,不開玩笑,比大老爺您俸祿都高。
我還不用擔著一縣之責,沒事也不用加班,周末就喝酒釣魚,打牌吹牛,晚上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朝廷再要給我升官我都不干。”
玄奘聽完第一個念頭:原來師祖這么厲害;第二個念頭:這師爺當年是個老兵,只聽了師祖兩節大課就有如此卓見,我師父天天跟師祖一對一上小班課程,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第三個念頭:有沒有可能是我師父教的不錯,我自己腦子不行?第四個念頭:這師爺的待遇怎么這么好,破官兒突然有點不想當了怎么辦?
但是沒轍,既然當都當了,玄奘年紀雖然小,卻是個有擔當的孩子,非但要繼續當下去,還一定要當好這個縣官。
“這小子總算還是有點樣,沒仗著自己的身份瞧不起看不上其他人的進言。”半空之中,華嚴欣慰地點點頭。
旁邊的楊規一巴掌拍在他光頭上,“把玄奘交給你,你就這么給我教的?得虧是他今天還有這么一處閃光點,要不然我廢了你一身修行,你還做佛祖,你進宮當太監去吧。”
“那我這不尋思讓他吃點虧,在實踐之中獲得的經驗和知識,掌握地更牢固嘛!”華嚴委屈地捂著腦袋說道。
“你的想法是不錯,但是你得留下兜底的后手,不然就讓這小子一個十二歲的小屁孩瞎折騰,地方上的老百姓有幾條命啊禁得住這樣?”
楊規不滿地說道:“他要是成了個狗官,我直接給他殺頭,讓金蟬子再轉世一次你信不信。”
“錯了錯了。”華嚴嚇得一縮脖子,差點忘了,自己這個老師最恨的就是獨裁狗皇帝和狗皇帝治下的狗官了。
就這么的,玄奘就在長安縣扎根下來,兢兢業業地走訪調研,治理民生。他逐漸忘卻了對佛法的癡迷,在日常中,他更多想到的是百姓的柴米油鹽,一眾生靈如何生存。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關心生靈能否吃得飽,能否過得好的過程中,他修煉到自以為到達瓶頸的佛法,卻在突飛猛進。
這修為的提升,他自己尚還未察覺到,因為這佛法修行,全都化在他主政一方造福一方的功德之中了。
大唐朝本就秉承了人道興盛的天數氣運,正在消化之中,現如今玄奘在這“天下第一縣”的作為,正暗合了天數,大幾倍的天降功德,他的修行和境界增長地極快。(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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