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苦笑了一下,無力地搖搖頭。
“我又不是小孩子……”
“良藥苦口的道理我自己也知道,再說,我都這樣子了,還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
說著,他的嘴角勉強扯出一絲自信和自嘲笑容,試圖讓他自己看起來不那么虛弱,但待會兒還能不能保持這樣就不知道了。
“……”
梵律沉默著抿了抿嘴,看了查爾斯一眼,眼中滿是心疼,但最終卻沒有說什么。
接著,她在檢查完畢,確定查爾斯現在情況還穩定且準備妥當后,才深吸一口氣,毅然打開了那個精美的檀香木盒子。
剎那間!
那一股熟悉的惡臭彌漫開來,那味道如同腐肉在烈日下暴曬,又似垃圾堆在雨中發酵一般讓人聞之欲嘔。
“!!”
而虛弱查爾斯也自然是聞到了,所以他心下不由一驚,瞳孔也開始微微收縮起來。
接著,總覺得那股味道有些似曾相識的他便下意識地皺了皺鼻子,然后抬頭瞄了一眼那個精美的檀香木盒子里的東西并再次認真聞了聞那股可怕的味道,隨后臉色一白的他就總算明白為什么梵律剛剛會那么跟他叮囑了。
“這……”
但明白歸明白,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并不得不有些瞠目結舌地去追問道:
“梵律……”
“這就是解藥?”
“你確定?”
說著,他再次朝著那盒子中的玩意看了一眼,同時聲音中第一次帶上了一絲顫音。
很顯然,此時他害怕了,然后理智和身體都齊齊對那所謂的解藥充滿著抗拒。
“嗯!”
梵律認真地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地看向了查爾斯。
“是的!”
“我們已經讓燈塔上的猩紅癥患者吃過一碗,效果立竿見影!”
“對方完全好了!”
說到這里梵律頓了頓,然后又繼續說道:
“不過……”
“你的情況比較嚴重,可能需要多吃一點?”
雖然吧,此時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但看向查爾斯的目光卻非常堅定,仿佛是在告訴對方,這是目前唯一能救他的辦法了。
“……”
查爾斯遲疑著,眉頭緊鎖。
接著,他的目光開始在盒子里的東西和梵律之間來回游移著,最后才搖搖頭,有些艱難地問道:
“可……”
“為何它看起來,那么……”
“聞起來也有點像那個?”
他說的那個詞自然是‘大糞’,也就是‘屎’的意思,只是查爾斯沒有說出口,但他的表情和語氣已經充分表達了他的意思,他相信眼前梵律會聽得懂的。
“……”
果不其然,那梵律聞言垂下眼瞼,然后輕嘆了一聲。
“查爾斯……”
這事情她本來是不想說的,她只想騙著查爾斯趕緊吃下去。
但是……既然查爾斯都問起來了,再想到往后查爾斯自己也能查到,所以,雖然非常無奈和苦澀,但她還是不得不主動說了出來:
“它不是像,是它本來就是那個……”
“它就是你認為的那種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