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對方大半夜不睡覺也要堵在自己院子的門口等人,想必就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要是沒有,那他可要好好懲戒一番對方酗酒的事由了。
“師父!師娘!”
先是再次規規矩矩行了一禮,接著,令狐沖喉結滾動了一下才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
“今日......”
“弟子與六師弟比劍,然后弟子輸了。”
話音剛落,他只聽到‘啪’的一聲,那茶盞被岳不群直接很不滿地重重地摔到了案上。
“你說什么?”
岳不群眼中精光暴射,看向令狐沖時絲毫不掩飾某種可怕的情緒。
“沖兒!”
“你跟大有比劍,還輸了?”
“這怎么可能?”
旁邊的寧中則也不禁露出訝色。
因為令狐沖是她和丈夫從小帶在身邊的,他的武功她們夫婦倆也知道,可陸大有才入門幾年啊,怎么可能會是眼前這個大弟子的對手?
“是!”
“六師弟……”
“他向那位安姑娘學了一招‘白云出岫’,然后就把弟子給擊敗了。”
“而且還是連敗三次……”
說到這里,令狐沖低著頭都有點抬不起來了,畢竟實在是太丟人了。
“噢?”
“還是連敗三次?!”
岳不群被氣笑了,以至于忍不住沉著臉緩緩站了起來,就準備發作并好好懲戒一番眼前的這個怠惰憊懶的首席大弟子。
“師兄,且聽沖兒說完?”
幸好,寧中則這時輕輕按住了岳不群的手臂并攔住了他。
“師父!師娘!”
“事情是這樣的……”
雖然確實很丟臉,但令狐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將比劍的始末和經過給細細地道了出來。
而當他說到陸大有劍招變化時,他的手指手臂不自覺地比劃著。
“那劍勢……”
“看似‘白云出岫’,但實則......實則詭異非常,劍路飄忽如鬼魅,弟子明明看得很真切,但卻總是格擋不住!”
“之后弟子想了半宿,怎么都想不明白!”
說完,令狐沖抬頭偷偷看了一眼岳不群的臉色,然后又趕緊把頭低下。
只不過,他剛剛也沒有全部交代。
因為,他很雞賊地忽略了他跟六猴兒瓜分了那塊金子的事情,要不然,他今晚哪里有錢買酒喝?
“……”
岳不群面色陰晴不定,許久,才突然斥道:
“演示給我看看。”
說一千道一萬不如自己親自看一看,所以,岳不群持劍上前,示意令狐沖可以開始了。
“是!”
令狐沖苦笑著應了下來。
“但弟子只記得大概,難以重現全貌……”
“師父小心了!”
說著,令狐沖緩緩拔出了手中的長劍。
“無妨!”
岳不群擺擺手,壓根沒有將令狐沖給放在眼里。
“……”
見狀,令狐沖也不多說,只是持劍而立,努力回憶著之前陸大有的劍招路數。
“……”
而岳不群就那么不丁不八地負手站著,任由堂中的燭火在夜風的吹拂下忽明忽暗的。
“!!”
突然,令狐沖動了。
只見他手腕一抖,長劍斜斜上挑,朝著岳不群攻去。
而此時,他使的雖還是白云出岫的劍招,卻在半途突然變化,劍尖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
“!!”
岳不群瞳孔驟縮,不待令狐沖劍勢用老,他已挺劍帶鞘直刺,正是破解‘白云出岫’的標準招式。
可誰知這時候令狐沖劍鋒再次一轉,竟如靈蛇般繞過格擋,直指岳不群咽喉?
鐺!
隨著一聲輕響,岳不群急退三步。
雖然他的劍鞘在千鈞一發之際架住了令狐沖的劍鋒,但卻也失去了先機,然后更是因為被逼退而面色鐵青著,額頭更是忍不住滲出絲絲冷汗。
因為他知道,幸虧他功力高出大徒弟令狐沖太多,且對華山劍法也是爛熟于心,要不然,換了一個跟令狐沖差不多的對手,或者對華山劍法不熟的,剛剛只怕就已經‘飲恨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