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右眼痛是沒多痛。
但青淤尚在,且有轉黑的趨勢。
“這要是讓娘看到”
有這個假設就足夠心驚肉跳了。
結果都不用去想。
“哎,去找百藝姐要點胭嗯傻了我。”
他輕輕給了自己一耳光。
旋即起身。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
練完一套不是七彩陽光的七彩陽光,他忍著右眼的瘙癢,跑到鏡子前一照,樂了。
“身份不同了,我如今可是煉體士,沈青云啊沈青云,你咋這么牛呢。”
美滋滋地摸了摸痊愈的右眼。
沈青云走到桌旁坐下。
他頗有儀式感的深吸一口氣,凝視面前的密盒。
手早就洗過。
此刻又微有汗漬。
在他眼里,密盒里裝的不是青菀首烏。
而是一家人幸福的三年時光。
“這只是開頭,沈青云,加油”
吸了吸鼻子,他小心翼翼打開密盒。
幽香撲面。
沈青云心里一緊,從中抓出一張抄紙,立馬合上蓋子。
“食用青菀首烏,需先炮制”
抄紙上記錄的炮制之法,有些麻煩。
“還要先制黢豆汁,家里應該有黢豆。”
認真記下炮制之法,他又看了看右眼,確認無恙,這才出屋,去主廳給爹娘請安。
過程一如往常。
出了主廳,他朝庫房走去,忽而駐足。
“爹娘今天有些不對勁啊。”
眼神不對勁。
聊天的興致也不高。
“難道出什么事兒了”
他琢磨著進了庫房,翻找一陣,提起一大袋黢豆,又去灶房。
扯開灶口,吹了吹,灶堂便亮了起來。
塞了點小樹枝進去,沈青云解袋倒提,約莫八十斤黢豆,嘩啦啦落入盆里。
洗凈瀝干后,他又搬來半人高的瓷甕,放到灶上。
炮制一支青菀首烏,需黢豆汁五十斤,一甕剛好夠兩支。
倒豆摻水,甕也不用蓋蓋子。
往灶口加了柴,估摸能燒個把時辰,他便出了灶房,坐在臺階上。
思考了會兒,他起身來到院中。
他沒有修行。
腦子里觀想著真武之體,開始模仿虎妞的身法搏斗。
與此同時,他嘗試將真武隱仙訣的五次明悟,也加入其中。
小半個時辰后,他停了下來,若有所思。
“真武之體的明悟,對打法多少有些作用,但和虎妞的搏斗比不了。”
這是他自身的感受。
卻也是疑惑所在。
“難道真武隱仙訣第一層,真的只是修行法”
他一邊思索,一邊嘗試。
等時間差不多,又進灶房添了柴,這才回房洗漱睡覺。
差不多大半個時辰,他起身站在窗邊瞧了瞧。
見父母屋子漆黑,他笑了笑,拿著密盒,躡手躡腳進了灶房。
甕里的黢豆汁時不時咕嘟一下,擠出粘稠的聲音。
沈青云趕緊堵上灶口,提著密盒來到案板邊。
“抄紙上說,青菀首烏不能見鐵器,最好用手掰。”
他小心翼翼打開密盒,取出兩支放在案板上,收好密盒。
每一支青菀首烏,都用竹筒密封著。
凈手后,他啟開竹筒,幽香撲面而來。
“確實很香,但并沒有抄紙所言讓人迷醉的感覺啊。”
難道是假貨
沈青云取出青菀首烏,細細打量這無價之寶。
約莫七寸長,一寸粗。
形狀不規則,通體黝黑。
像是老樹根,很丑。
他取了一粒米大小的青菀首烏入嘴,一刻鐘后發現沒有不適,放下心來。
“禁武司的東西若都有假,那真是笑話了。”
一切都已準備好。
他將青菀首烏均勻掰開,動作很是輕柔。
但掰著掰著,他眉頭就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