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呂不閑聽到這消息,愣了半天才感慨道“沒想到陳知事一腔熱血”
霍休瞥了眼呂不閑。
“都噴茅坑里了”拓跋塹趕緊開口。
霍休看向拓跋塹,老眼里有孺子可教的意味。
“大人,昨天那一戰”唐林問道,“真是白雙所為”
“要不然呢,”霍休掃了眼唐林,淡淡道,“別被你師尊帶偏了,一副修士老子的模樣。”
唐林欲言又止,瞥了眼一旁安安靜靜的沈青云,最終沒說什么。
“此案就此結束,”霍休快刀斬亂麻,“陳默二人,選個日子明正典刑,懸尸示眾,福業坊神魂受創之人”
不出沈青云所料。
林三探知案情的手段,便是搜魂。
福業坊共計二十六人被搜魂,癡呆談不上,但智力
眾人聽聞吩咐,心情略為低沉。
出了公房,方才得到解脫,視線紛紛鎖定沈青云。
沈青云面無表情道“之前你們還瞞著,若早點告訴我詳情,我也不至于遭受此劫。”
眾人相當無語。
都這個時候了,沈哥怎么還能做出這副和我無關的模樣的
“劫肯定是有,”杜奎的嬌笑有些意味深長,“就不知是那三境修士的劫,還是沈哥你的。”
“沈哥沈哥,”拓跋塹拉著沈青云的手不放,“是不是你干死那人的,肯定是,那老頭釣魚都作弊,哪兒能干這么不是人的事”
“有話好好說啊,”沈青云臉色一黑,“作弊怎么了,誰說釣魚就不能作弊的有我在,就不允許你們污蔑我白前輩”
目送沈青云離去,眾人面面相覷。
“沈哥沒否認啊,反倒說作弊釣魚的事”
“這回真看不出來。”
“還用看大人之前干個三境都困難,那老頭一瞧比我哥還虛喂喂喂,這里是禁武司”
“你們聊,我先解決一下家丑。”
拓跋天夾著弟弟脖子進了茅坑。
“麻衣,你怎么看”杜奎看向麻衣。
麻衣想了想“我一般站后臺看。”
杜奎微笑“你去忙吧,這里沒你的事。”
麻衣走人。
杜奎還誓不罷休,欲找個同道,把干三境的屎盆子也扣沈青云頭上
可惜左右是兩位經歷。
“若是柳高升在,哎”
他一走,呂不閑就邀請唐林入公房一敘。
“唐經歷,律部幾人,頗為熟稔,所以平日開玩笑沒點分寸,”呂不閑斟好茶,微微笑道,“你可千萬千萬別當真啊。”
年輕人,我知道的可比你多多了
唐經歷看了眼警告自己的呂不閑,默默點頭喝茶,道了句好茶走人。
足足在公房里踱步了個多時辰,心急難耐的霍休,才裝出一副淡然模樣,去了后花園。
探頭一瞧,沈青云右手平舉,伸出食指,對著空氣比劃什么。
“臭小子,多半早就把速度練上來了,還一天三碑給老夫偷奸耍滑”
霍休老臉一黑,剛進圍欄,腳下就是一頓,愕然看向
沈青云前方二十多丈之地。
那地方,樹著一碑。
碑上正簌簌掉著石粉。
將沈青云對空氣比劃的行為,和石碑掉粉聯系上后
他就宛如打開了雷海之門,萬千雷劫,當頭而下。
在二十丈外施展氣血之力,如柳高升那般的天才,于脫胎圓滿時,或許勉勉強強能做到。
所謂做到,也只是勉強外放至這個距離。
但沈青云在干什么
隔空二十丈寫字
如落筆入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