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禁武司,大人不在。
沈青云徑直去了后花園,開始每日打卡。
為保證質量,他還是十指齊動。
剛寫不到百面碑文,呂不閑來找。
“小沈,你家的馬出事了。”
沈青云撒丫子就跑。
待到了禁武司的馬場,寶馬正撩蹄子,地上躺了十幾匹身高體壯的公馬。
沈青云臉都綠了。
“這我家寶馬干的”
“沈判官,可不是咋的,”馬場幾個小吏苦著臉走過來,“您家這馬不一般啊,蹄子踹得又快又準,還專門踹下脖子”
小吏一番繪聲繪色,沈青云腦子里都有畫面了,忙問道“諸位無事吧”
“說來奇怪,人繞著它走它都不踹,但凡有馬湊過去”
沈青云皺眉,再看躺著的馬“都公馬啊,湊什么湊”
小吏唯唯諾諾。
“怕是欺負老弱病殘吧,”呂不閑瞧出來了,淡淡道,“看來禁武司不僅人,坐騎也得培訓一番了。”
“不至于不至于,”沈青云又感動又好笑,“呂哥消消氣兒。”
呂不閑指指旁邊的馬廄,吩咐道“牽幾匹母的過去看看。”
小吏如蒙大赦,趕緊溜走。
呂狗之名,經仙部傳揚,又經培訓放大,如今已有赫赫威名。
“說是訓馬,還不是逮著我們搞。”
“早知不去律部叫人了。”
“嗨,律部連馬都這般變態”
待小吏牽了六匹七八歲的母馬靠近,寶馬又開始撩蹄子。
呂不閑驚了“這都不給近身”
小吏想了想“呂經歷,馬場還有幾匹母驢,要不”
沈青云看向提驢的小吏,笑瞇瞇道“兄弟怎么稱呼啊”
呂不閑瞥了眼沈青云。
待兩位大佬牽馬離去,其他小吏看向驢小吏,目光憐憫。
“他問你,你就答啊”
“不答豈非不禮貌”
眾小吏轉身牽馬走人。
后花園。
“不準亂跑,不準吃草,花更不行,屎尿夾著回家,想逛可以在湖邊溜達溜達”
也不管寶馬聽不聽得懂,吩咐完,沈青云繼續寫碑。
寶馬瞧了陣,感覺無趣,嘚嘚嘚沿著曲徑碎石路跑了。
馬一走,花叢里的稽如就站直了。
他略作猶豫,往前行去,走至一棵樹下,又駐足不前。
“如何開口”
“開門見山,問他為何連二境神識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捏我后脖子,有何深意”
“他這般強,為何禁武司內又不顯他威啊啊啊”
余光掃到兩排大板牙,稽如顫聲都給嚇出來了。
扭頭一瞧,沈青云的馬,正用翻唇露齒的馬嘴凝視他。
“是誰稽判官啊,”聽到動靜出來的沈青云,瞥了眼寶馬,笑道,“可是有事找我”
“無事無事,我,我只是路過而已。”稽如調頭就走。
“稽判官留步”
“沈大人有何指教”稽如無奈駐足。
沈青云拱手道“卻是有一事請教。”
“何事”
“修士神識攻擊如何發現,如何防范,請稽判官不吝賜教。”
動作比神識更快就行了啊,比如你
第一反應浮現稽如腦海的瞬間,他都以為沈青云在嘲諷他。
一打量沈青云誠摯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小人之心了。
“神識無形無影,極難防范,唯獨自身神識強大,而且神識無論攻防,都極其罕見”
一番解釋,比當初補天闕掌柜說得更為詳細。
“傳聞神識強大者,萬物可馭,行走間,天下自得,”話臻至傳說,稽如笑了笑,“這種人,萬中無一,即便見到了,連他面容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