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閑吃過黃府的喜酒,隱約還記得。
見黃柳氏擔憂地和云倩倩說了幾句,表情松弛下來,后怕拍著胸口,和云倩倩道別。
“倒也不是見風使舵之輩”
呂不閑暗暗點頭,帶隊離去。
回程,眾人脫了便服,露出禁武司官服,步態也囂張了不少。
過往路人不乏聰明者,稍稍一琢磨,臉色就變了。
“禁武司在給沈家站臺”
“這不合理啊。”
“屁的不合理,此時站臺,不就說明沈家沒事了”
“嘿,有人要倒霉了”
有幾人更是面如土色,撒丫子往家里跑,不多時提著大包小包,去沈府送禮慰問了。
見此一幕,正要下衙的沈威龍微微頷首。
“我果然沒看錯,柳高升不如呂不閑。”
他前腳出門,疊在各公房門口的無數腦袋就縮了回去,開始熱議。
“沈主事,比王八還穩吶”
“莫非他知道他家婆娘無事”
“唔,也有可能是巴不得他家婆娘有事”
“如此高深的至理名言傅大人,你這剛升官,財還沒發呢,就盼著死老婆了”
兵部門口。
沈威龍被丘槐梓攔下。
“侍郎大人有事”
丘槐梓嘆道“尊夫人已出宮,但后事今晚我替你組了個局,各家夫人都是能在皇后面前說上話的”
這個時候還能應丘槐梓之邀出來喝酒
丘槐梓付出的代價不知有多大。
沈威龍哪里看得明白,搖頭道“下官要回家。”
說完出了大門。
“你”
丘槐梓氣得跳腳。
“這時候你不跑路子,回去安慰婆娘有個屁用”
剛罵完。
沈威龍又走了回來,拱手道“勞侍郎大人關心了。”
說完又走。
丘槐梓愣了半晌,搖頭走人。
但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也就是我丘槐梓,才能讓這頑石點頭啊”
律部在崇明坊走了個來回,沈威龍的回家之路就略顯曲折。
走不了幾步,他就會被人攔下,或憂心詢問,或誠懇安慰。
沈威龍回應很簡單。
他這番淡定表現,又讓街坊們驚心不已。
“怕是真沒啥問題了。”
“沈家官場背景這么強的”
“若真強,沈威龍也不至于為官十數年未得升遷”
“那就是他兒子了。”
“多半是,沈家大郎,不就是禁武司的嗎”
沈府。
見云倩倩正喜滋滋數錢,沈威龍也未上前打擾,趨步進了兒子的小院。
小院里,狗腿恢復真身,閉目修行。
“老爺。”虎妞不敢撒嬌,趴伏在地。
小黑雞都不敢開腔。
他只被云倩倩吊打過,一直未見沈威龍怎么出手。
此時籠罩天譴周邊千里的陰陽道蘊
剛好未超出他的認知,又足以讓他深切體會到,修仙界第一劍仙的恐怖。
“改天換地的手段啊”
他不敢想象主修陰陽的修士,于此種環境下修行,其修為精進會有多夸張。
“怕是小蘆花都能堪比單靈根”
而這種手段,只是用來討好老婆,替兒子出氣
他都想對沈威龍咆哮一句“有什么手段沖我來啊,別便宜那幫娘們兒”
打量狗腿少頃,沈威龍雙唇翕張,卻又無聲。
修行中的狗腿身子一顫,身上的陰陽氣息漸漸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