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屬下連真心話都不能說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大人是什么意思”
“我是說,咱倆就不用搞虛頭巴腦的,”霍休一拍桌子,擲地有聲道,“還是禮物實在”
沈青云立馬比出大拇指“屬下就欣賞大人這種腳踏實地的實干精神。”
霍休老臉險些被說紅,擺擺手打發人。
“去召集人手,待會兒有事。”
沈青云一走,霍休表情漸漸嚴肅。
“乖乖,老夫還是小看這個秋思了啊”
秦墨染說出奪舍二字,他就想明白了一切,一顆擅長算計的心,險些千瘡百孔。
“故意行險,行險失敗,計劃暴露,也唯有如此,方能打消陛下的警惕”
單是這條總綱大計,霍休就恨不得脫了鞋襪,給秋思比四個大拇指。
而大計之后的一系列微操,也是驚艷莫名。
“步步行險,步步出奇,若非最后失敗,誰能想到被祖母代死的秋落水,又變成了祖母,哎”
霍休意猶未盡,甚至動了提筆的心思。
最終,罷。
“等陛下回過味,怕是腿都得嚇軟”
霍休嘿嘿一笑,旋即收斂,輕輕給了自己一耳光。
“連陛下都取笑,霍休你不是人嘿嘿”
正笑著,敲門聲響起。
除了養傷的司馬青衫,律部眾人,魚貫而入。
啪
“去抓人。”霍休丟出自己的令牌,以及令書。
呂不閑上前拿起,疑惑道“大人,我們”
霍休笑瞇瞇道“還沒抓過人吧給你們一次機會,練練膽子。”
“大人小瞧我等了,”拓跋塹大言不慚道,“大人一聲令下,天譴沒我們不敢抓的人”
霍休比出大拇指“好我等你們凱旋,去吧,勇往無畏的年輕人”
出了公房,沈青云一身雞皮疙瘩都還沒下去。
“呂哥,怕是要命的事。”
呂不閑都無語了“你跑去看幾十個天劫都不怕,這會兒怕”
“天劫是別人在渡,人是我們在抓啊。”
“拋開事實不談,沈哥說得真有道哎呀,哥你又抽我”
拓跋天肅容道“聽沈哥的,稍時抓人,都上心。”
“呂哥,看看令書。”
呂不閑點點頭,拆開紅漆,卻見封內尚有兩個小封,其上標注一二。
“你看看你看看,”沈青云手都有些哆嗦,“單這令書,誰見過”
呂不閑也覺得不對勁,想了想,拆開第一個小封。
拿出令條批文一瞅,就覺無數刀劍殺來,嚇得他連續兩個戰術后仰。
“柱,柱國府”
眾人都麻了。
再不知事者,也明白柱國二字的含義。
“從,從一品”
“武,武官第二”
“數一數二的權,權臣啊”
越是熟知官場的,此刻越是冒汗。
尤其杜奎這種幾代在軍中打滾的閥門子弟,聲音都在顫抖。
“是不是搞,搞錯了”
沈青云此時倒冷靜下來,見呂不閑不知情,便道“大人不會搞錯,走吧,有禁武司令書在手,再不濟不會挨揍。”
沈青云曾路過幾次柱國府。
無論是第一宅還是仙萍山駐地,都比柱國府更靠近皇宮。
“之前不覺如何,如今”
此刻正視柱國府,他就感覺撲面而來的官威,屬實令人窒息。
律部幾人越是接近,腳步越慢。
天上的秦墨矩面無表情。
秦墨染還在構思翠庭湖畔的碑文,心不在焉。
一旁的霍休,老臉都黑了些許。
“這可不像朕的禁武司。”
“陛下恕罪,都怪老臣”
“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