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郡城,更為熱鬧。
走在凡人才能走的小道上,霍休滿腦子都是長袍。
“什么色兒都有,唯獨沒有陛下最喜歡的黑色,這幫人怎么做事的”
摸摸鼻子,長袍自腦海消失,桿子又鶴立雞群。
提及桿子時,他正給秦墨矩擦背。
那一僵,一麻,他感受得真切。
而秦墨矩的僵麻,多少也意味著他對正在練習的歌舞,是抗拒的。
“老臣有罪啊”
譴責。
一直譴責。
稍一疏忽,他的好奇心,從譴責的空當里冒出。
“桿子,長袍陛下選的才藝,到底是什么啊”
如是,兩日過去。
霍休又探知了不少消息。
包括但不限于,揮金如土的大人物姓沈,另外一個姓羅,徐家和另外一個不太知名的陳家,被二人敲打過,伎女閣的存在等等。
“難道姓沈的,不是有金子,就是有靈石”
見秦墨矩打趣,霍休也苦笑道“不瞞陛下,楚漢十三戰神中,還真有一家姓沈的。”
“呵,此沈非彼沈,”秦墨矩冷笑,“沈青云是多金,卻何時賭過根本比不了”
陛下您忘了
人小沈剛進禁武司,就把柳高升手里的青菀首烏賭了三支過去
“這個沈家,比徐家還厲害些”秦墨矩又問道。
霍休搖頭道“老臣只是猜測,二人究竟是何來歷,怕只有郡城高層知曉,不如老臣”
“不可,”秦墨矩換下濕透的大紅袍,“好不容易混進來,徐保兒肯定想不到,但若打草驚蛇,后果不堪設想。”
“老臣遵旨。”
“局面愈發復雜了”
嘩啦啦
秦墨矩涼水沖身,洗去汗漬,唏噓道“拋開這二位,還有韓家來人,暗中還不知有多少高手,霍休,此行若欲成事,難。”
霍休拱手道“天譴局勢穩固,老臣以為將戰場放于北洲,對天譴亦有好處,只是”
“伱想叫人過來”
“老臣勢單力薄,怕有損陛下宏圖之計”
身為一國之主的秦墨矩,對力有未逮四字,有更深刻的體會。
閉眼少頃,他搖頭道“正如你所言,天譴穩固,此地你我君臣,大不了多耗些時日,朕就不信徐保兒不出再者,你又能叫何人”
一眾名字,從他腦海里掠過,又被他抹去。
最終,他張口語言
“沈青云”秦墨矩笑問。
霍休悻悻道“小沈每有出奇之策,或許”
“他是好用,且屢屢自證能力,”秦墨矩搖搖頭,“但他不是你這般用的。”
霍休疑惑“陛下此言,老臣不太明白”
“之前墨染就跟朕提過,”秦墨矩笑道,“她說你對沈青云壓榨過甚,什么地兒都想著用他。”
我又沒用你男人,秦墨染你心疼什么。
霍休慚愧道“老臣有罪”
“罪不至于,而且朕也理解。”秦墨矩坐下,感慨道,“就和朕對你一般,一是用順手了,其次嘛,能干的人,用起來確實省心。”
“陛下,老臣慚愧。”
秦墨矩看向霍休,正色道“唯獨此事,用不得沈青云,他于朕而言,是有大用的。”
霍休聞言,心中暗喜,卻疑惑道“不知陛下是何打算”
“朕覺得,未來秦武的樣子,要和他一樣好看”
這是要小沈為相,總理朝政
霍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秦墨矩邊欣賞霍休的震驚,邊笑道“他還年輕,尚需磨礪成長,怎可輕易犯險更何況,不是朕自大,此地連朕與你都困頓不前,他來”
搖搖頭。
話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