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員外郎!”
離開武庫司,劉正溜進侍郎公房。
丘槐梓還在忐忑。
畢竟陛下旨意剛下,這邊兒就商量著曲線抗旨的事兒,擱誰身上都得慌。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由基層入手上書。
再由員外郎、侍郎、部堂壓下去三五次,最后不得已上奏陛下,許一個特例。
“聯名書呢?”
“額”
丘槐梓眉毛立起:“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頭發白掉了?”
劉正忙道:“侍郎誤會了,不是他們不愿聯名上書,而是被威龍給拒絕了。”
“拒絕?”丘槐梓怔道,“他要作甚?”
“他原話是規范是規范,公務是公務,不能因為下官有點成績,就枉顧規范,沒這道理。”
丘槐梓瞪眼:“那他之前不剃胡子?”
劉正苦笑道:“屬下覺得,估計是上次沒下旨”
“我日”丘槐梓感慨,“威龍行事,果然非同尋常,你確定了?”
劉正連連點頭:“威龍當眾說的,以他的性子,不可能是假話。”
“那倒也是,”丘槐梓如釋重負,笑道,“也算少了樁大麻煩得,本官馬上去通報部堂”
“侍郎且慢!”劉正苦道,“威龍的大事是了了,但屬下這”
丘槐梓揭開劉正官帽,又給蓋上,嘆道:“沒救了。”
“侍郎就不必提醒屬下這點了,但求解決之道。”
丘槐梓罵道:“自個兒去仙市想辦法,還賴上本官了不成,滾!”
規范引發的騷亂,大半被眾將帥的平頭給壓了下去。
等沈青云回不疾巷,又看到了蘿卜豆芽蘿卜的組合。
不過和昨日相比,三位秦武脊梁,也一水兒的無須平頭,衣衫也穿戴得整整齊齊。
沈青云只覺三位注視自己的目光有些叵測,心虛不敢直視。
“青云留步!”
和我真沒什么關系!
沈青云忙轉身,笑道:“伯父,文喜哥,文樂兄弟,好巧啊”
&t;divtentadv>“巧什么,”黃文樂親切道,“我們專程等青云哥的。”
“啊,是有事嗎?”
父子三人上前,齊齊一拜。
沈青云忙側身,苦笑道:“伯父此舉,可折煞青云了。”
“哈哈,”黃西臣笑道,“總之都拜了,黃家都是大老粗,感謝的話也說不好就一句,青云,你等著瞧!”
“啊?”
“瞧我黃家怎么做事的,告辭!”
目送三父子進黃府,沈青云怔立當場。
“這話,我是該反著聽,還是”
正琢磨著,周伯在府門口招手。
“周伯,咋了?”
周伯讓開身子。
沈青云探頭一瞧,臉都黑了:“咱家捅了臘鞭窩了?”
“少爺,都黃家送的。”
“周伯你攔著啊!”
一旁的百藝捂嘴笑道:“黃文樂抱著周伯,另兩位就往院兒里搬呢。”
周伯悻悻道:“若非怕弄傷黃家二郎,老奴必不會讓他們得逞。”
“好好好,”沈青云哭笑不得,“周伯快歇著,我來我來。”
搬鞭之余,沈青云也弄明白了黃家送禮的原因。
“就因為少爺說的那番話,黃家三父子宮門請愿早了半日,誠意之足令新任親衛司指揮使大為感動,故而破格收了三人。”
沈青云奇道:“新任指揮使?”
“哦,”周伯拍拍腦袋,“險些忘了,景夫人府上的下人,也送了些春筍過來。”
景夫人?
沈青云心中一動。
“估計是景田大人,又履新任了”
一通忙活,臘鞭歸位。
凈手時他不免嘀咕。
“黃家從哪兒弄這么些玩意兒,怕不是天譴城的鞭,被他們一掃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