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沈大人呢?”
“從六品”呂不閑笑道,“前輩稍待,他們都是粗人,晚輩過去說兩句,免得對沈伯父不敬”
天衍子微笑點頭,瞇眼打量沈威龍。
姓沈嗯?莫非是沈小友之父?
“如此的話,父憑子貴,勉強也說得過去”
笑了笑,他也湊了過去,打算瞧稀奇。
沈威龍哪兒是旁人能導著走的。
待呂不閑說完,他便環顧眾人,沉聲道:“諸位賢侄自去忙吧,青云既然不在,我逛逛就走。”
合著老夫湊個熱鬧,湊成賢侄了?
晦氣!
天衍子悻悻走到一旁等呂不閑。
等眾人散,沈威龍深深看了眼天碑,默默離去。
“伯父走好!”
“伯父,常來啊”
“伯父,我們都會想念伱的!”
第三次被晾一旁的天衍子,徹底服氣。
呂不閑目送最久,直到沈威龍身影徹底不見,他方才回轉,歉聲笑道:“勞前輩久候,主要沈伯父第一次來”
老夫是第二次?
天衍子呵呵表示無妨,待進了公房,他什么興致都沒了,直接開門見山。
“有關七巧山參一事,還得從朝廷層面出手,老夫已有計劃,你且取了七巧山參,直接去找那個絲滑老道”
呂不閑瞇了瞇眼:“前輩來真的?”
天衍子笑道:“否極泰來嘛,你吃多了天衍遁世殼,正好來個以毒攻毒,逆天改運,既能全了己身,又能替你家陛下做事,兩全其美,豈不美哉?”
&t;divtentadv>“晚輩只聞虛不受補一說,以毒攻毒前輩,晚輩是有自知之明的。”
天衍子著實沒想到,自己能在病秧子這里碰了滿頭釘子。
“前輩好走,晚輩尚有公務,便不遠送了。”
天衍子回頭一瞅,呂不閑人都不見了。
回想之前送伯父的盛景,他再淡然的心境,此刻都不免動蕩起來。
“狐假虎威,威不到一個經歷頭上,莫非老夫這次,真得親上陣?”
咬牙半天,他都下不了決心,不由再次狠上絲滑老道。
“怕就是和你有了瓜葛,老夫才倒了此等大霉!”
拿兩百年增壽神藥砸人的存在啊
老夫拿頭去懟?
再轉念一想
“何止此事,方才還遇到沈小友的爹”
萍水相逢,無仇無怨,老夫都能被敲一榔頭!
“既是沈小友的爹,老夫倒不至于坑你,但哼哼!”
思來想去,他直去皇宮。
一陣通報后,秦墨矩于御書房相見。
“道友此來,有何見教?”
“回國主,老道此來,是取七巧山參的。”
秦墨矩聞言,吩咐小順子去取,轉而又問道:“道友思忖幾日,可有良計出?”
天衍子笑道:“正待施行,方才去禁武司正為此事,卻又巧遇沈小友之父。”
“沈主事?”秦墨矩笑道,“這沈青云,外出公干都不給家里打聲招呼。”
“說明沈小友一心為國,此乃秦武之幸,”天衍子笑了笑,話題又一轉,“這幾日,老道見秦武百官剃頭刮須,精神煥發,氣象更新,委實不凡。”
秦墨矩甚喜。
“連道友都有此感,便說明此項國策,對秦武是有益的,必須長期貫徹下去,一視同仁,連朕都不能例外!”
天衍子點點頭,感慨道:“得見沈小友其父,方知虎父無犬子,觀其相,容貌甚偉,尤其那一嘴胡須啊,老道失言了。”
秦墨矩疑惑道:“沈主事沒剃胡子的?”
天衍子忙道:“老道怕是看花了眼”
“來人,”秦墨矩肅容道,“傳于部堂!”
天衍子聞言,心里舒坦了。
匆匆趕來的于部堂,一肚子疑惑:“陛下,何事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