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境都認識吧?”
靈舟內,楚覓忙道:“都認識。”
“能看到的,全部指出來。”
楚漢眾修也未輕敵。
明面上的四境,不過二十來位,其余皆深藏靈舟之中。
和自己神識所發現的一一對照,沈青云贊道:“未有疏漏,閣下人脈挺廣的。”
楚覓諂笑:“前輩夸了,晚輩這點兒……”
“可去勸降一番?”
楚覓面如土色:“前輩,這……晚輩做不到啊。”
“那要你何用!”飛過來的柳高升冷冷道,“和伱的結拜兄弟一起去死吧!”
“前,前輩容稟,我倆親,親的……”
親之一字,刺激到了柳高升,忙把三洗散人批的命說給沈青云聽。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沈青云凝聲道,“稍時戰起,柳兄只管護著一品哥……”
柳高升通紅的眼珠子盯著對面:“不如先下手為強!”
“也是個法子,但如何……”
“沈哥,把你的馬借我!”
本座反對!
寶馬瞪眼。
沈青云直接掏靈舟。
“也是個法子,卻也要小心那位……”
“我省得,沈哥保重!”
鸞鳥來了,又飛走了。
楚漢眾修目瞪口呆。
“確是鸞鳥?”
“還是個穿尿布的……”
“這個丑人,是何來歷?”
……
狐疑四起時,五百里外,鐵血之氣,撼動風云。
“膽大包天!”
“也莫大意,本座神識無法抵近軍陣,有被磨滅之可能。”
“呵呵,卻也難不倒吾等,列位,稍時齊動手,讓這群蠻夷見識見識楚漢修士之手段!”
……
邊說,眾修邊動手。
有自薦出手布陣之人,亦有恭維高人出手之語……
近在五十里處,被當成帶路黨的沈青云,都快被這和諧的氣氛感染了。
“感覺是來支援邊疆建設的一般……”
待秦武軍陣前行三十里。
楚漢靈舟間隔百丈,已分列成一弧線。
沈青云不懂陣勢,但只一掃而生的感受,便是隱晦的壓力。
“人多不算,還以陣法對之,戰術一點兒也不含糊啊……”
觀察少頃,他心頭憂慮多了一層。
軍陣之強,強在軍心之上。
“軍心鎖魂,哪怕同袍盡戰死,只剩一人,此人……”
楚漢的情況,本該是散兵游勇,甚至烏合之眾。
“但我能感覺到,這群修士逸散的兇殘……甚至,還有股決絕?”
想了想,沈青云無語。
“怕是真被徐保兒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精神所洗禮了?!”
所以我說什么來著?
戰神前輩死不得啊!
給徐保兒不能死找到個新理由,沈青云對楚漢仙皇的城府,又多了分認知。
“這氛圍若不事先破掉,秦武軍陣,要吃大虧……”
正琢磨,背后傳來低沉唱詞。
“
披黑甲兮,挎紅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同敵愾兮,共生死。與子征戰兮,心不怠!
踏仙地兮,逐外寇。與子征戰兮,歌無畏!
”
……
沈青云漸抬頭。
萬里無云的天,先被歌聲召來了灰云,又被踏地聲召來了卷舒。
云卷舒之間,風獵獵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