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信覺得分辨與否,并不重要了。
“小友可知,帝長老何在?”
“前輩找帝長老?”
“嗯,”劉信溫和道,“有點私事尋他。”
沈青云笑道:“帝長老行蹤,晚輩自是知曉,前輩北行,或許就能碰到。”
“原來如此,”劉信頷首,“多謝告知。”
“不足掛齒,晚輩……”
“但北行……”劉信回望北向,淡淡道,“太過縹緲,小友可愿領路?”
沈青云沉默少頃,笑道:“前輩有命,自無不可。”
“嗯,”劉信點頭,視線一挪,看向還在繞柱的鸞鳥,“可要一起?”
“莫擾了他們的興致,”沈青云伸手虛引,“前輩,請?”
劉信聞言,意味深長一笑。
北行十萬里。
便是帝長老的惆悵專屬之地。
走出萬里,沈青云懊悔。
“高低該再看柳兄一眼的……”
懊悔生,亂得不成樣子的心緒,漸漸歸一……
懊悔二生。
“我趨吉避兇圣體,這是避了個寂寞?”
不該這樣的啊!
腦海里閃過韓復的模樣,沈青云倒沒責怪之意。
韓復揭破真身,劉信找自己不找帝長老的概率,也小得趨近于無。
行兩萬里,沈青云抓住了某條一閃而逝的線。
“劉信的底氣,突如其來啊……”
倒不是說沈青云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羅永身上。
“而是若無突如其來的底氣,永哥便是劉信繞不過的一個坎兒……”
如今,劉信繞過了這個坎兒,先尋自己,后找帝長老……
目的也很明顯,便是針對自己“大人物”身份的質疑。
“這種質疑,甚至到了不惜親面帝長老指證的地步,我也是倒霉催……誒?”
倒霉?
沈青云表情一變,忍不住磨牙。
“怕是我無形之中,也被問道子給褻瀆了?”
找到了源頭,沈青云默默罵娘。
“小友似乎在罵人?”
“前輩這都看得出?”
劉信笑了笑,不再言語。
沈青云見狀,心中微凜。
“對方似乎很有把握揭穿我的身份?”
忍不住摸摸鼻子,他底氣一下就上來了。
“人帝長老什么檔次,你問,你盡管問,實在不行,我幫伱問!”
沈青云的變化,劉信看在眼里,眉頭微蹙,卻也不擔心。
“從朕出現到現在,我雙方并未冷言相對……”
這便是留有余地的好處了啊。
二人于沉默中極速走完剩下的八萬里。
距離戰場還有幾千里。
月前大戰殘留的死氣吹到此地,若有若無。
時不時還有修士來往。
這一幕,沈青云早已見過。
來此地的修士,不是想從修羅場里刨點兒什么遺物出來,就是專程來看戲的。
見狀,他暗松口氣。
“說明帝長老還在……且發揮穩定!”
正想著,迎面而來的修士,臉上明顯帶著惶急和驚懼。
沈青云心頭一跳,忙外放神識,加入路過的傳音界。
“好在是法不責眾,但凡人少些……”
“一個都活不下來!”
“乖乖,還真是云袖宗的帝長老不成?”
“妥妥的了啊,人云袖宗宗主和大長老都來了……”
“他們來就來,讓我們滾是什么意思?”
“你……特么離我遠點兒。”
“快走快走,遇到個傻逼……”
……
沈青云沒功夫看傻逼,心里突沉。
“云袖宗宗主,還有大長老……”
倆六境啊!
他們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