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云破天的嫡外孫……”
“嘁,都什么時代了,區區江州首富,也配提?”
“他有個二叔,叫沈威虎……”
“嚯,這叫啥?這就叫虎叔無犬侄!”
“我琢磨,怕還是和禁武司那一攤事有關,沒點兒能耐,能簡在帝心?”
“會不會和八縱八橫有關?”
……
禁武司出了個二品都指揮使,出了個御前行走……
再加上個八縱八橫,短短半日功夫,秦武朝綱開始搖搖欲墜。
第一個走進禁武司的,正是吏部天官,孔部堂。
“嘶,孔部堂去禁武司?”
“呆了多久?”
“一炷香不到……”
“不會是被趕出來了吧?”
“看表情不像……”
“你能看穿三品天官的表情?”
……
六部部堂,依次進了禁武司,都沒呆多久,匆匆離去。
直到五軍都督府左都督白無陌出現在禁武司門前……
霍休現身。
“阡陌候大駕,下官……”
白無陌輕巧下馬,手扶霍休,攔住了下官后面的話。
“通政時,也沒見伱這般恭敬。”
“呵呵,阡陌候教訓的是……”
“這是趕老夫走?”
“下官不敢,阡陌候請。”
“嗯……律部的小年輕,都是人中豪杰啊……沈行走不在?”
“回阡陌候的話,小沈……奉旨行走去了。”
白無陌聞言,雙腳在禁武司高高的門檻前頓住。
霍休趕人的意思不能更明顯了。
思忖少頃,白無陌還是抬腳過檻,扭頭笑道:“霍大人很在意沈行走啊。”
白無陌呆的時間,比六部部堂多了一炷香。
就這多出的一炷香,又引發各部一陣揣測。
“大人,白都督為何會來?”
柳高升想了想,笑道:“呂……僉事,白都督有爵位在身,應稱阡陌候。”
“你當呂僉事不知道?”杜奎撇嘴。
“說的你好像知道似的!”
“一個判官,一個經歷,”霍休頭疼道,“實在不行,你倆也去行走吧。”
二人縮脖子坐一旁。
霍休這才對呂不閑唏噓。
“一品虛職,但白無陌還領著左都督,對軍中影響頗大。”
呂不閑若有所思道:“他很在意大人的都指揮使一職?”
“嗯,有這方面的原因,”霍休不愿多說,環顧公房,“勞苦至今,諸位也算功成名就,卻也須知,此番晉升,律部的架子漸趨完善,此后只有更忙,且每人都要主政一方……”
除了晉升,律部此后的日程計劃,開小會時早已討論過。
此刻聞言,柳高升等人都有大干一場的沖動,心底深處,卻也難免有絲絲不踏實。
“有些不踏實,對吧?”霍休笑瞇瞇道,“老夫也不踏實,三品的衙門,干二品衙門的活,老夫心里也沒譜……”
“但大人有沈哥啊!”
公房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看了眼此刻的柳高升,只覺比沈行走還光彩奪目。
遭受逆子暴擊的霍休,盯了柳高升良久,轉了話題。
“看來大家都胸有成竹,便去忙吧。”
眾人慌得不行,呂不閑想多留一會兒,都被霍休揮手趕走了。
一人一房,頓時清凈,卻也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