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飛換好衣衫,一行人出司,腳下飛快。
“哥,他們還真信?”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拓跋天小聲道,“你敢信堂堂五尺天大當家,是個殘疾人?”
拓跋塹本想搖頭,為表現自己見多識廣,硬著頭皮道:“信!”
拓跋天一窒,想了想道:“爹一句要吃生的,人大當家就吃了,你敢信?”
我們是爹的兒,說要吃生的,爹信。
“我若說信,豈不等于說五尺天的大當家,是我爹的……”
捋了捋關系,拓跋塹臉色一變,堅決搖頭。
拓跋天爽了,淡淡道:“所以,沈哥說的多半是真的。”
“乖乖,若是真的,”拓跋塹咋舌道,“我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想想也是。
就他們幾位,拋開王順李飛不提,個頂個的秦武頂尖天資,頂尖戰力。
但又如何與四個月激發氣血的奶娃子相比?
而被拋開不作計算的王順,此刻也不停擦汗。
“這怕不是律部的第二把火,提醒我連個奶娃子都不如?”
越想越忐忑,王順忍不住看向李飛。
“還好還好,我還有人襯托……”
如是想著,他對李飛笑道:“被打擊了?完全沒必要,煉體士不全看資質……”
李飛聽完,沉默少頃,很做作地捋了一把大胡子,笑道:“多謝王經歷寬慰,屬下挺好的。”
一行人入了崇明坊,便被沈青云帶著穿街走巷。
“就這了,位置隱蔽,視野開闊……”沈青云抬頭看看天,對霍休道,“大人,之前和裘經歷說了聲,晚間快報停播一天,黃嬸兒怕是要帶孫兒回家……咦?來了!”
都不用沈青云指,霍休老遠就察覺到微弱的氣血波動,老眼光芒四射。
一眾小年輕端詳片刻,倒吸涼氣。
“還真是!”
“和呂經歷當日差不多……”
“好像比呂經歷的氣血波動,更強一……唔唔!”
“咳咳,抱歉抱歉,我弟眼瞎了!”
……
直等擎天入府,一眾大佬才收回視線,表情復雜。
霍休想了想,道:“黃家此子,果真與眾不同,小沈可提醒黃家了?”
“大人,屬下提醒了,不過……”沈青云苦笑,“按黃嬸兒那性子,怕是要在手里捧一輩子。”
霍休一怔,回想方才,可不是么?
擎天才走了十來步,黃柳氏就伸出雙手,趕忙抱起。
他正要開口,又是一頓,疑惑道:“那黃嬸兒,是何宗門出身?”
沈青云瞪眼:“大人,您可別嚇屬下啊!”
眾小也是一驚。
沈青云何等修為,何等謹慎?
家對面兒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暗中竟是深不可測的煉體士?!
霍休無語道:“氣血可藏,但她那兩膀子的圈,你沒發現?”
沈青云一怔,猶豫著要不要瞪鼻孔,良久還是老實道:“大人,黃嬸兒喜金銀首飾……”
眾小忙憋住。
吥~~~
拓跋塹憋了個屁出來,臉也白了。
霍休睖了眼拓跋塹,淡淡道:“給你個任務……”
意思是,讓我選個死法是嗎?
拓跋塹如喪考妣。
霍休并未久留,和沈青云說了幾句,急匆匆離去。
不用想都知道,大人是進宮去了……
“沈哥,沈哥……”
沈青云看向拓跋塹。
拓跋塹賤兮兮道:“大人說的任務……到底是啥?”
這活兒沈青云即使猜到了,也不敢說,笑道:“拓跋兄弟別急,說不定大人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