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是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宣揚那糗事?”
呂哥果真洞若觀火啊。
他正要快步追上,徐青一咬牙一跺腳,把沈青云給定住了。
“說,但只說呂僉事。”
“啊?沒有沈哥,那就不完整了啊。”
“隨便說個誰便是。”
“六師兄,是個人就能說出沈哥那番話?”
“嘿,跟沈哥混了大半年,這點兒都沒學到,還有什么用……也只能用在這地方了不是?走!”
……
沈青云感動得停下了腳步。
“好人啊……”
但下一個受害者會是誰?
“而且呂哥……”
想了想,沈青云腳下幾點,縮地成寸般攔下了二人。
“沈哥……”
沈青云舉手一擋,溫和道:“自不必多言,大家都是自己人,但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
季哥愣道:“那看哪兒?”
“季哥你想想,”沈青云正色道,“吾等未入司前,整個律部幾乎是靠呂哥一人撐著,沒點兒過人的本領,他撐得住嗎?”
聽聞此言,二人點頭。
沒當官之前,覺得當官沒啥。
當了官之后,才知道呂不閑那種妖孽,是真的了不得。
“所以,呂僉事是另有深意?”
謝謝徐青兄弟的捧哏!
沈青云緊緊握住徐青的手,誠懇道:“徐哥是懂的,多的話我就不說了,季哥,回頭再聊。”
二人目送,見沈哥一路小跑,停在了呂不閑身旁,嘀咕著什么。
“六師兄,沈哥啥意思?”
徐青感慨道:“牙行一事,呂僉事另有深意,不是樂子。”
季哥嘟囔:“那就不能說了?”
“怎么就不能說了?”徐青正色道,“呂僉事此人是有大能耐的,二師兄不是擔心咱的仕途嗎,若能交好呂僉事……”
季哥來興致了,悄聲問道:“如何交好?”
“宣傳呂僉事!”
“我明白了,就是說了此事,再點明呂僉事有深意,早有預謀……”
“下策!”徐青淡淡道,“上策是,只說樂子,然后在關鍵時候點破!”
季哥甩出倆大拇指:“六師兄,高!”
“走……哎呀,呂僉事給我倆拱手呢。”
二人忙給呂不閑遙遙回了一禮,轉身回仙部。
“呂哥,穩了吧?”
“嗯,穩了,”呂不閑笑道,“尤其那位徐判官,還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呼……滿滿的分寸感,拿捏得真到位。”
瞧咱呂哥開心的。
沈青云笑道:“其他人我不太清楚,但徐哥季哥都是熱心腸。”
“哈哈,看得出來,”呂不閑意氣風發,“走,去請龐指揮使。”
牙行。
霍休進去溜了一圈兒,打聽到了牙人居所,一路朝樂子挺進。
翻老墻入舊院,剛看到正廳大門,他一個閃身縮回樹后,再緩緩探頭。
正廳外,一人一雕像,相對而立。
雕像綠了吧唧。
人臉卻比雕像還綠。
“山高水遠,后會有期……”
聽到此人淚汪汪一直呢喃這八字,霍休更好奇了,這什么玩意兒?
等了片刻,無新事件觸發,他失望返回。
“白跑一趟……誒?”
他抵達禁武司,見三洗散人在外徘徊,不由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