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敬意多了三分,放下大姐頭回禮道:“原來是前輩,晚輩沈青云,失禮了。”
夏友珠還挺客氣:“真要說失禮,那還是老夫失禮了。”
確實有那么一點,但小白怎么說的?
“高人嘛,難免一點光怪陸離的癖好……”
如是想著,沈青云笑道:“沒有沒有,晚輩能理解……”
夏友珠唏噓道:“也不是老夫不睜眼看人,實在是瞎得太早。”
沈青云如遭雷劈。
“瞎?”
聾王爺點頭,嚷嚷道:“瞎了八十多年,我給他算著的。”
沈青云驚道:“前,前輩,晚輩沒別的意思,但這……這能講課?”
夏友珠笑呵呵道:“瞎講嘛。”
“啊……”
沈青云險些樂出來,憋了半天憋不住,少頃拱手,扭頭就跑。
見沈青云跑老遠,且笑出了雞叫……
暗中窺視的白小蓮師徒,眼中的圈圈更多了。
身為蘭嵐澗門人,天驕看了不少。
“但越是天驕,性子也越是淡漠高冷,目中無人。”
而這個能把四境大修當風箏放的小年輕……
怎么說呢?
“是完全沒有一點身為天驕的基本素質啊……”
紅囍女腳趾頭在道靴里撓得咯吱咯吱的。
尤其想到之前胖丫在地上,白小蓮在天上,沈青云跑來找她,請他讓徒弟上天的事件……
不是該邪魅一笑,以表不屑,再振臂一揮,引動天象,訴逆天之志嗎?
“他竟然選擇……選擇這種上門告狀的解決之道!”
羞恥歸羞恥。
紅囍女心中二圣的天枰,也因飛遁淘汰賽所見而傾斜。
“同為二圣,沈青云是大圣,柳高升是二……圣!”
這般想著,她心里好受不少。
暗松口氣,扭頭看徒弟,卻嚇了她一跳。
“小蓮,你……”
白小蓮眼圈兒泛紅,下眼瞼如堤岸,擋住了下落的淚。
“師尊,弟子無事。”
我不瞎!
紅囍女也拿不準白小蓮的心思,皺眉問道:“被欺負了?”
欺負?
白小蓮恍惚,思緒回到了禁武司初見同窗的場景。
此刻回味沈青云當日的沖動,她徹底明白了。
“那就是十三年后和同窗的重逢之喜……”
甚至同窗之誼,一直從那刻開始,貫穿至今。
“沒,沒欺負……”
“小蓮,機緣歸機緣,你是我徒兒,若真被欺負,為師勢必……”
白小蓮心頭一驚,淚珠兒滾落,忙道:“師尊誤會了,弟子……弟子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有些……有些感觸。”
“什么感觸?”
師尊,他是真的對徒弟沒半分心思啊!
這話白小蓮沒出口,卻憋出了更多的淚。
“所以陛下下旨,他沒半點歡喜……”
“所以他口中說著應付……”
“所以他不是欲擒故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