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青云從二狗山回來,卻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
只是覺得城里的差役,多了不少,一條街都能碰上三撥。
“雖說兇神惡煞,好在沒巧取豪奪……”
哼著小曲兒,沈青云朝菩提子的道場走去。
“嗯?”
搭眼一瞧,其內空空蕩蕩,別說人,鬼都沒一縷。
心中正好奇,見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道場,來到門口。
為首的中年人,一身金色散袍,手里拿著一大張紅紙。
另一人提著漿糊筒,拿刷子攪合幾下,在門板上刷。
刷完,張貼。
沈青云瞇眼打量。
“告諭?”
告諭內容也簡單,說的是圣師菩提子,準備五日后求雨。
“莫非這就是永哥說的大動作?”
如是想著,沈青云抬頭看太陽,眼中還有些贊賞。
“菩提子,還挺有能耐的啊……”
這要是今天求雨,就涼了。
“只是……求雨就求雨嘛,前面為何要加上正式二字?”
想了想,他朝刷漿糊的人招手。
刷漿糊的人張貼完告諭,本想跟著舅舅進道場,瞧見沈青云,三角眼都瞪圓了。
廟祝一瞅,皺眉道:“聰兒,什么人?”
“呃,舅舅,是生意方面的朋友……”
“哼,”廟祝低聲斥道,“寬敞的康莊道你不走,非得走獨木橋,日后有你后悔的!”
何聰低眉順眼道:“若非舅舅照應,外甥也沒機會做大做強。”
廟祝眼里跳了跳,聲音更冷了。
“這段時間,莫要借我的招牌胡鬧,否則,神仙都救不了你!”
“聰兒謹記舅舅教誨。”
“去吧!”
何聰專場。
“沈,沈公子……”
“何管事,那位就是你舅舅?”
“呃,正是,不知沈公子駕到,有何吩咐?”
沈青云笑道:“路過而已,剛好看到告諭,正要請教一事……”
何聰聽完,人有些愣。
身為道場的對手,沈公子竟然不知道?
沈公子怕是來搞陰陽的?
如是想著,他苦笑道:“沈公子何必明知故問?”
沈青云愣道:“我是真不知道啊……”
那我就更不敢說了。
因為裙帶關系,菩提子的禁口令,他是第三個得知的。
“沈公子,其實也沒啥意思,”思忖少頃,何聰諂笑道,“就是先前來過一次……不正式的。”
剛說完,他就給自己點贊,這說法好!
這個菩提子還挺謹慎的!
“原來如此,”沈青云恍然,忍不住贊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你家圣師,果然不同凡響。”
二人也沒多聊,沈青云說了兩句,便離去。
何聰目送一陣,扭頭走向道場。
自從上了沈青云的賊船,他心臟久懸咽喉,一直不肯歸位。
本想來道場求教舅舅,結果先碰到求雨,后見識求日,更被舅舅關了一陣,隨后聽聞禁口令。
還沒從禁口令中走出,他又打下手張貼告諭,再遇沈公子上門……
“啥不問,就問什么叫正式求雨!”
沈公子啊沈公子,早知您是來陰陽的,我高低把舅舅介紹給你,哪樣你成就感更甚!
卻也因為沈青云這一趟,何聰之前的心思,此刻又發生些許變化。
“短短數日,收益趕上平日小半年的……”
用最簡潔的詞來形容,倆字兒,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