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聯綿如綠海。
綠海中一道亮光,視線拉近,是團熊熊篝火。
篝火旁幾個年輕后生,人高馬大。
人面前,是一排整整齊齊的二境靈獸,以誘人的姿勢趴在地上。
眼見方才出手最兇殘的狠人走到面前,靈獸皆瑟瑟發抖抬頭,奇形怪狀的臉上全是諂媚和討好。
“收起這副面孔,本大爺不吃這套!”柳高升橫掃眾獸,淡淡道,“問一句答一句,你們幾個之中,誰后代最多?”
眾靈獸懵逼良久,齊齊看向最邊兒上的靈鼠。
靈鼠擅尋寶,一是天賦異稟,其次就是太他媽能生,處處都有子孫后代,整個荒野都插滿了眼。
來活了怕是!
靈鼠也機靈,忙小心翼翼上前半步,拱起前爪,嘰嘰一陣。
柳高升哪兒聽得懂,罵道:“說人話!”
我要有這本事,至于被你們抓嗎!
好在靈鼠識字,又道揖一番,伸出爪子在地上劃。
麻衣等不及了,上前就看到這一幕,低頭一瞅,念道:“回稟前輩,小的我尚未化形,又未煉化橫骨,無法人言,請前輩恕罪……柳高升,別為難它了。”
柳高升白了眼麻衣,問靈鼠:“你子嗣最多?”
“好教前輩知曉,整個荒野,小的后輩不說千萬,百萬是有的。”
百萬?!
拓跋兄弟也跑過來看稀奇。
“看來我沒猜錯,這些狠人是要我尋什么東西……”
靈鼠更精神了,又開始寫。
“諸位前輩但有吩咐,小的定會全力以卜……”
靈鼠一怔,抬頭看麻衣。
柳高升仨兒也看向麻衣。
麻衣一臉疑惑。
正搗鼓篝火的杜奎遠遠道:“全力以赴吧。”
麻衣腳趾摳了摳,看向靈鼠,悶聲道:“你看什么?”
靈鼠立馬垂首,胡子一顫一顫的,像極了人類繃嘴的動作。
“媽的,怪有學問的,”柳高升忍不了,“敢寫我兄弟不認識的字?左右,掏他腰子!”
靈鼠傻了。
“不是,頂多掌嘴吧這種事兒!”
拓跋兄弟聞言,齊齊擼袖子。
當哥的拎起靈鼠尾巴就走。
拓跋塹掏出兩把匕首不停劃楞,火星四濺,口水長流。
兩聲慘叫。
眾靈獸渾身哆嗦,驚恐莫名。
“不是要尋寶嗎,怎,怎就走到這一步了?”
“怕是識字惹的禍……”
“不對啊諸位,就憑這幾位的能耐,至于要靈鼠幫忙……嘶,他們在作甚?”
“好像是烤腰子?”
“列位,我們怕是誤會了什么……”
“子嗣最多,就是誰最能生?”
“媽拉個巴子,這幫狠人是來走腎的!”
……
一共兩顆腎,加起來三斤,都不夠麻衣嚼兩下。
好在他有自知之明,只是嘗了下味道。
杜奎聞不得騷氣,將福緣拱手讓給同僚。
柳高升仨兒笑得賤兮兮的,吃完一只碳烤腰子,只覺腰桿都硬了兩分。
“乖乖,不愧是子嗣百萬的主,真是藥到病除。”
“哥,有這功夫感慨,不如再吃一……”
“想多了,”柳高升拿起第二只腰子,邊吃邊道,“那邊還一排呢,難道一個都生不出來?”
眾靈獸聽了這話,眼前一黑,齊齊倒下。
也是哈。
拓跋兄弟起身之余,不忘瞥了眼趴在地上啜泣的靈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