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無所謂,”沈青云笑道,“真要身懷絕技,我也雇不起不是?大約有多少?”
“人確實不多,”陳姐嘆道,“估摸七八個吧。”
沈青云奇道:“怎會如此?”
“要么眼高手低,要么盼著一夜成名,”陳姐冷笑,“那些個伶人,又有幾個腳踏實地的?”
沈青云嘆氣點頭。
一聽嘆氣,陳姐心痛如絞,忙道:“沈弟放心,姐繼續找人去外面拉人……”
“也不一定就外面,”沈青云笑道,“若園里有一技之長的人,也可問問,至少姐更了解,我也放心。”
陳姐倒沒挖墻角的忌諱。
水榭園不同于大澤鄉那種地方,一般的伙計侍從無需經過長時間培訓,來去多自如。
點頭應下此事,姐弟倆又閑聊。
“什么?沈弟你下午去了大,大澤鄉?”
“是啊,果真名副其實。”
“那,那你還回來?”
“不回來睡哪兒?”
陳姐眼神一下就軟了,越看越覺得這個弟弟值得自己親近。
“沈弟,姐姐還有些事……”
沈青云笑道:“陳姐自去忙……哦對了,這個險些忘了給陳姐。”
拿著弟弟送的胭脂盒,陳姐至少年輕了一百八十歲,一蹦一跳,比大澤鄉的小姑娘還活潑。
等芙蓉帳暖洞修葺完畢,沈青云呼呼大睡時,毛求賢也終于收到了回饋。
管事匯報完,就見三少嘴巴大張,至少有十來個呼吸。
“你再說一遍?”
“回三少的話,送出去的姑娘,被韓家三少送走了,并未去水榭園。”
“開什么玩笑!”毛求賢無法理解,“喝那么多龍米涎,他一個女人都不……誒?莫非水榭園……好家伙!”
老子的自留地,你不要命地耕?
想到被安排到水榭園干雜貨的眾伎女,毛求賢臉色鐵青,拔腿就走。
“立馬帶人去水榭……”
話音戛然而止,毛求賢頓步瞇眼。
前方,他大哥二哥肩并肩而行,窸窸窣窣議論著什么。
毛求賢微微蹙眉,神識微放。
“三弟今日怎想起上衙了?”
“也是上了個寂寞,下午便早退去了大澤鄉……”
“呵。”
……
一個呵字,力量之大,不僅勝過千言萬語,甚至還逆轉了乾坤。
昨日沈青云說的的胯下,嘗膽,辨糞故事三則,立馬從殺人的刀,變成了醍醐灌頂的真知灼見!
“哈哈哈,也是啊!”
“爹都死了!”
“他們還有何顧忌!”
“外加日日在陛
“眼里能有我毛求賢嗎?”
“能從大哥口中聽得三弟二字,我都要感恩戴德才對吧!”
“哈哈哈……”
……
開始他只在心里狂笑。
后來便在現實中狂笑。
他兩位哥哥聞聲蹙眉,齊齊搖頭,卻不停步,直往書房行去。
“大哥,沈六叔真那樣說?”
“你自己看吧,不僅如此,另外三家也都參與進來了。”
“但陛下那邊意態莫名,他們怎敢?”
“要么陛下默認,要么……他們有把握說服陛下。”
“那我們毛家……”
“按沈六叔所言,是要毛家也跟進,不過……”
“大哥擔心的是,父親戰死,戰神之名未定……哎,遍數仙朝過往,亦不乏戰神之名外傳先例,可惜三弟他……”
“希望陛下看在毛家的苦勞,能讓父親瞑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