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又是司馬青衫先開口。
“怎么個打法?”
柳高升淡淡道:“弄個彩頭也好,你若輸了,從今往后,見我拜之,再尊一聲柳哥……”
“可。”
“我還沒說完,”柳高升笑嘻嘻道,“看到我和沈哥在一起時,你就別過來湊熱鬧了。”
司馬青衫聞言,雙眸瞇成了兩把劍。
“若你輸了……”
“若我輸……”柳高升神情恍惚,喃喃道,“你知道嗎,我盼這一天,盼多久了?”
嘶!
霍休酒杯都端不穩了,驚恐看向沈青云。
“老夫這逆子,之前在外面都這般囂張跋扈的嗎?”
沈青云小臉微紅。
此刻他終于反應過來,柳兄說的是自己之前說過的話。
“咳,”他想了想,悻悻道,“大人,這話也不算囂張跋扈吧?”
“不算?”霍休瞪眼,仿佛不認識沈青云了,“小沈,你平日的心細如發,是不是丟了?趕緊找找,這可是很難得的高貴品質……”
“大人莫打趣屬下……”
“老夫還打趣?”霍休氣笑了,指著柳高升道,“就他那話,若對老夫說,老夫能生出挖他祖墳的心!”
大人你心胸也太險隘了!
沈青云更心虛了。
“難怪當時邪少煌又胖了一圈兒,肯定是被氣的……”
但不至于吧,我嘴這么毒的嗎?
“不不不……”
一定是大人和邪少煌的敏感肌太豐富了!
接下來,柳高升絞盡腦汁,甚至生搬硬套,把沈氏語錄2.0版每一句都說出來。
“共事大半年,今日才清楚柳經歷的為人……”
柳高升打了個哈欠:“到底打不打,我都要感冒了。”
霍休打了個擺子。
司馬青衫眼中,終于有了殺意。
“那我便出手……”
“我柳高升修行日久,但求一敗,若今日得償所愿,亦是人生之大喜……”
霍休面露驚恐。
司馬青衫開始咬腮幫子,聲音都冷了:“你既有此心,青衫舍命奉陪!”
柳高升:“不要想輸贏,我甚少出手,機會難得,你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啊。”
“不好……”
霍休驚慌,丟杯起身,孰料司馬青衫怒喝一聲,化身殘影,已沖向柳高升。
他臉色一變:“這狗日的逆子,要你激起戰意,你給整出了殺意!”
沈青云嘴巴大張,腦海里滿是邪少煌的身影。
在他眼里,天崩了司馬青衫都不會變下臉色。
如今柳高升幾句話,能讓這種狠角兒生出殺意……
“我去我這幾句話威力這么大的嗎?”
心疼邪少煌一秒鐘!
就這一秒鐘,林間瀑布已滿是鸞吟虎嘯。
哪怕換個四境煉體士過來,也不可能看清二人對戰的景象,只能看到一黃一金兩道碩長的影子,在潭上絞斗不休。
僅僅是逸散出的絲絲氣血,落在水面便是驚天動地的炸雷,水花四濺!
雙影所至之處,潭水陡然下降,潭底頑石都有了重見天日的機會。
隨著戰斗持續,霍休漸漸冷靜下來。
“司馬冤所修,乃虎藏訣,出自宮中,在他手上得以發揚……”
沈青云一心二用,邊聽邊看,果然發現半空中的司馬青衫,處處透著虎咆之猛,卻又是引而不發、藏而不露的態勢。
“虎藏重在蓄勢,蓄勢之時,亦是窺伺之機,只待對手露出哪怕一絲破綻,所蓄頃刻噴發,一擊致命!”
沈青云聽得連連點頭,忽而想到柳家的游凰勁,其中殺招凰吟,同樣有蓄勢之能。
“他二人,還真是棋逢對手啊……”
棋逢對手四字,已經是對司馬青衫莫大的贊譽。
“不得不說,”霍休也忍不住感慨,“司馬青衫無論天資才情,還是悟性意志,都是秦武第一……咳咳。”